倘若不是因为心底怀疑,画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初尧生这副羸弱的模样。小心的把自己身影遮掩好,只要她不发出特别大的声响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透过层层雾气叠叠莲花,她瞧见了初尧生正和一个红发穿着奇怪的男人交谈,或许是因为凉亭外一早就被布置好了隔音结界,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那红发男人的身影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她总觉得他这次回来之后整个人懒了很多,现下看来应该是重伤未愈。想通了这点后,她也算是放下了心,最起码近期应该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回到自己所居的西厢房,发现原本大开的房门此时已被合上,她心底疑惑。
南苑中居住的人无非不超过四人,初尧生,月半,月满还有她。四个人中她刚刚就见到了一半,不会有那个人会闲的跑来给她关门的吧?带着疑虑,画枝迟疑的拉开了房门,结果见到一个灰袍灰发的少年立于房中,背对着她。
她这边的声响对方已然发觉,可却并未做出任何举动。
虽然他没回过头来看她,但是画枝已经把对方的身份猜出个**不离十。
很显然,来人就是墨舍尘了。
画枝忍着被人未经许可就私自进入自己居处的恼怒,问道:“墨舍尘?”
他被画枝的问话唤回了神,回过了身,墨舍尘神色疑惑不解,脸色复杂,似乎也好奇画枝为何会出现在这。
约莫半柱香后,他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听他这样问,画枝既没有猜他这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也没再搭理他,全当屋里没有这个人。回头把房门大开才进到了屋内,从怀中的口袋里拿出初尧生给的折纸才转身从桌上倒了杯茶水,又回到了门边打算烧了它。
她路过墨舍尘身边多次也怪不得他会多瞧上她几眼。因为长家主夫人按辈分来算是他的亲姑婆,初墨两家原本就是结姻关系,所以来往密切。而他的表叔初尧生只年长他六岁,所以二人之间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虽为长辈与后辈,但更似好友。出了那件事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他为避嫌也因行动不便,后来便是再未来过这初府。可不知为何,这次考核结束后,他却被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
也是今天,初尧生才让人传信找了他。
墨舍尘无意间瞟到画枝手上拿着的折纸,眉头微蹙。又见她蹲在门口用火折子引燃那折纸,淡淡的火苗爬上她手中的折纸,因折纸的背面从始至终都朝着他,所以他能清楚的瞧见那背面隐约可见的生字。
她或许刚刚就和他同处一处吧,而他自己阴差阳错却“走错了”房,墨舍尘心想。
火苗把折纸烧尽,最后变成一堆灰烬,里面究竟写着什么东西也在无第二人可知。
画枝低着头看了半天那堆灰烬,脸色纠结复杂,既有些遗憾,也有些释然。
她听身后再无声响,以为墨舍尘早已离去,才回过了头,可眼前的墨舍尘赫然在目,丝毫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只得开口提醒道:“你是打算去找你表叔?”
墨舍尘被她问的微微愣住,回过神后眼底有些失落,但是被他又很好的掩盖,点了点头才说道:“唐突了,我走错了房。”
以前他来初家,初尧生还在战场,南苑便是禁地,就连长家主也甚少到访。可是他幼时却是这南苑的常客,留宿的地方也自然就是这西厢房。
他自己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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