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和兔子一样从原处弹了起来,那抹猩红刺到她的双眼,姜潼站在床上,双腿都在发抖,手扶着床架,差点就晕过去了。
而且那热流还在不停的顺着她一层层的衣服向外渗透。
姜潼颓然坐下,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古语有云,造物主化天地万物,以水为源,方为生命之根本。
任何的生命体,都是由水组成,化为血肉,支撑着活在人世间。
而她无缘无故的流血,岂不是自身血肉要离她而去?
换句话说,自身精血的流失,意味着这个人,活不长了。
姜潼攥紧身下的被褥,狠狠地攥着,手骨青白,拼命忍着眼泪。
身下那令她屈辱又羞耻又绝望的感受逼的她快疯了。
虽然眼下情场失意,可在自己的小命面前,那都算个屁。
命都没了谈个毛的情。
十五岁的姑娘还是没忍住,在一片斑驳血迹的被褥衣物中,在这房间的四方天地中,低声抽泣起来,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而哭泣。
过了半个时辰后,冷静下来的姜潼急忙撤下被自己弄脏的所有东西,又抓过代雯的衣服套上,换好全新的被褥,把那堆“生命流逝的印记”全部塞进空间里。
她快死了,就算不死,也是和绝症差不多的病,虽然做了处理,可她还是感受的到那并不受灵力控制的,源于她身体本能的血液在不停的流失。
姜潼冷静异常,走到案边执笔,亲笔书写给代雯留下遗言:
代雯吾友,
幸得十余年相识相知相伴,莫逆之交,本该同甘共苦生死同舟。
然天不假年,或许命数如此,驱吾入惶惶不可终日之绝地!
吾去也,莫生牵挂。
今日回正阳,寻求生之法,若他日有缘……
姜潼边写边哭,写到后面泣不成声,丢了笔便冲出了代雯的房间。
几乎十分狼狈的哭回了正阳峰。
怎么办,她还这么小,却得了如此难以启齿的病症,命不久矣,她如何对得起师尊,对得起萧川,对得起萧昀?
姜潼甚至不敢走正门,而是从后殿的窗户翻进自己房间,随后把自己锁住,再次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之后就倒进床里,一言不发。
刚才换衣服时又看了一下,依旧血流不止。
恐怕自己真的会血枯而死。
怎么办。
姜潼乱的很,这种病怎么跟萧昀说?怎么跟玄岐的任何一个人说!
就算自己想找郎中,也要征得萧昀和掌门的同意才能下山。
她不敢开这个口,怕一说话眼泪流掉下来,到时被发现了,岂不是更难堪?
还是缓一缓,冷静几天后再说不迟。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外面,不能让萧昀看到她如此难堪尴尬的死法。
呵,其实也是她想多了吧,萧昀现在根本理都不理她,又怎么会关心她?
还是别做痴心妄想了……
姜潼心气激荡,又因失血,情绪不稳,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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