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这是话里有话，还是随口一说？

卫流年反复琢磨着，秦妈妈到底是想让叶公子恢复容貌还是不想呢？

“给我滚出去！”

伴随着呵斥的，还有茶碗摔到墙上，瓷片四碎溅落的声音。

尽管嗓音带了些许暴躁，一点也不像之前的如聆仙乐之感，卫流年还是能确定下来，这就是叶师兄。

叶氏再次将银镜摔到地上，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镜片，倒落的烛台，自从一觉醒来容颜被毁，他的情绪就无法控制，让人忍不住想摧毁一切，似乎只有听到这些清脆的破裂声，才能稍稍让他缓解。

“还不给我滚！”

叶氏抬手向卫流年扔了个茶碗，扔出去才发现是卫师妹，手一转拿了个茶盖将茶碗打偏，才急忙收手，深吸一口气，将暴虐的情绪压下来，侧着脸拿出面纱戴上，又捏了捏眉心，“卫师妹，没伤到你吧？对不住，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卫流年摇摇头，无声地喊了句“叶师兄”。

叶氏手一顿，“你是无法说话？”

卫流年点点头。

“你不能说话，我被毁容，那其他几个……也是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吗？”叶氏想到这，内心那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暴虐感又突然迸发，让他不得不只能将指甲掐入手心，不行！忍住！不能伤害卫师妹！

卫流年见状，有些担忧，走上前去想为叶师兄把脉。

叶氏直直盯着卫流年的完好容颜，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快毁了她的脸！快毁了面前这张脸！这张脸还是好的，毁了她，毁了她就能变得跟你一样了，跟你一样丑陋，跟你一样见不得人！快毁了！毁了！

察觉到叶师兄的眼神，卫流年指尖快速按住几个穴位，让叶师兄全身变得无力，先让他无行动力，再变换按摩另几个穴位。

叶氏闭上眼睛，默念太玄宗心法，企图能让情绪平复下来。

待自我感觉好了许多，叶氏开口道谢，卫流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做什么。

“那边书桌上有纸笔。”叶氏指了指右边的书桌，没办法，修为全失，灵力一点也无，也就无法进行传音交流，卫师妹又哑了，只能靠纸笔进行交流了。

卫流年从地上捡起半枝笔，又找来大半张纸张，就听得叶师兄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茶楼，传言。”卫流年写道。

“那可还听说有什么？”

“镇北侯府小世子断腿，国师、太女似是敌对。”卫流年将在茶楼听到的消息一一写了下来。

“我也从记忆里得知，这个国家是太女殿下听政，但似乎体弱多病，而民众不信朝堂，却对国师的话言听计从。至于镇北侯府，听说家风甚严，所以我未接触过那位小世子，但既然你说双腿断了，也许不是应如是就是嵇玉山了？”叶氏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贴求医告示，我去查看。”卫流年继续写道。

“也只能如此，你以大夫的身份去看看，我这种身份去大概是会被赶出来的。”叶氏又想到自己被毁的容颜，那股暴虐感瞅准时机，步步紧逼，一不留神就要被它控制！

“快出去！”

叶氏一把推开卫流年，卫流年直撞到门上，只见着叶氏将手死命砸在地面的碎瓷片上，鲜血直流，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底猩红，下嘴唇被咬得发白，原先遮住容颜的面纱飘落在一旁，偶尔看过卫流年这边时，却是祈求的目光，卫流年赶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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