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要求做完。
就见他向她伸着手,她也没想太多,就下意识小跑着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今天带你去植树。”
景致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人正走的方向“在后花园?”
“嗯。”
行吧,反正是你家的院子,你想养头猛兽都是可以的,更别提种棵树了。
商觞把她带到了爬满了鸳鸯藤的墙边,距离差不多有两米远的位置上,那儿很清楚的莫名凭空多出了一个大坑。
坑边就是个小土堆,还有个好好安放着的已经长出些样子的小树苗。
商觞蹲下,却并不动手。
“景致,你过来,来将这棵树埋下。”
她不太乐意,慢腾腾地将袖子撸上去,蹲在商觞旁边对这棵树进行无人道地种植,旁边放的小铲子什么的像个玩具似的。
她一边铲土,一边在心里埋怨,商觞绝对是个洁癖晚期,这种活儿竟然是要她动手的。
只是她正想着,商觞突然开口说了句“你有什么想法?”
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嘀咕出声了。
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明白,这就是简单的领导式提问。
“嗯…小树苗…很漂亮?”
刚说完这一句,就见商觞微微抿着唇笑了。
“是挺漂亮的。”
笑完之后,然后又鼓励地看着她“然后呢?”
你看,典型的领导式期盼。
她有点儿为难,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景致,你明白吗?这树啊,不可长得太快,一年生当柴,三年五年当桌椅,十年百年的才有可能成栋梁。”
虽是这样问,但他并没有留时间让她回答。
“这棵树虽是移过来的,但是那又如何?只要浇水,施肥,它就会默默长大,然后来庇佑我们,你也是,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长大不是瞬间的事儿,不要强求,受欺负了一定要来找我,就像是这棵树一样,不管从哪里来,既然已经到了我的领地里,就理所应当地接受我的保护,好不好?”
景致的手顿了一顿,然后将最后一抔土填上压实,这植树算是完成了。
她还在抽空想,幸好他的手没碰这些东西,要是碰了后又去摸她的头,那不管他是在说教她,还是在安慰她,她都非要跳起来狠狠咬他一口不行。
“起来了,景致,以后和哥哥亲一些。”
他站起来,又把手伸出,递给她。
景致抬起眼,眯着看他,他还带着些少年风发的意气,唇齿一抿,眉眼都笑得温顺。
她觉得整个场景不免有些俗套,她是逆着光去看的,光景将他整个人柔化了不知多少倍,以至于她将手搭上去的时候,血液都有些被光催化,又热又烫,带动着她整颗心都加快了不少,从耳后到手腕脉搏,震耳的‘怦,怦,怦…’充满了整个下午。
……
“怦、怦、怦…”
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太规律。
在这个时候,她回顾以往,才发觉,当时站在母亲旁,看着他伸出手;站在那个闪电雷鸣的楼梯上,听他说‘明天见’;站在那个鸳鸯藤布满的墙边,逆着光看向他……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因此,这样爱一个人!
“景致,走了,怎么了?”
她发现自己竟还在原地,一步也没往外迈。
顺着手心里不断传来的热度看去,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结实的小臂,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眸。
她感觉很奇怪,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握着她的手,和他在一起,明明很安心,却总是从内心深处传来隐隐的对必然来临的离别感到的心痛与难过。
而且只要一和他分开,她就会越发心痛,难忍,痛到她时常在想,在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的脚像是被定住,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小声地喊着,不要动不要动,太危险了,未知的事情总是让人产生惧怕心理。
可脑子里却嗡嗡的,各种事情混成一团,乱七八糟的。
她听见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打趣地道了句“是要哥哥背吗?”
她猛地就清醒了,向他的方向走去。
分析不出来也罢了,全是未知也罢了,没有安全感也罢了,他一伸出手,她还是下意识就要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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