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见他丝毫不听劝,抬手继续推搡,“你不是要去急景楼见老夫人吗?还愣在这里干嘛?”
傅昌把湘妃扇一打,瞥了眼柳氏,嗤笑道:“深宅妇人,哪里懂得当下最时兴的物事。”
“什么意思?”柳氏不大明白傅昌为何突然变了话题。
“现在早就不兴能弹会唱的美人了。”傅昌视线投向红素方才离去的路,“现在大家都爱清高能吟诗赋词的清倌。昨儿,我已经和万花楼的老鸨说好了,今天去为凛芜赎身。”
“那温香、软玉的事?”
“我诳她的。”傅昌笑了笑。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弟妹会偏向他,心中着实觉得惊奇。
红素回到素云居,傅城正在院内练武,手中一柄黄金剑耍得虎虎生风。
这是傅城从素云居楼上库房里搜出来的宝剑,剑身内里为精钢打造,表面镀以重金,并用银线处理,让人看上去就像纯金所铸。
剑鞘上更是镀着厚金,浮雕精美,又嵌大绿宝石做配饰。
傅城把剑搜出来,连念霜也说不出是哪一年老夫人赏的。
见红素回来,傅城转身停下,瞬间院内漫天桃花飞舞。
红素站在原地观看,默默等着他举剑送上今日份的桃花。
果然,下一瞬傅城已经到了红素跟前,剑身上躺着一支开得灿烂的桃花。
桃枝蜿蜒,花瓣完整,没有丝毫破损。
红素熟练接过那桃花插入鬓发间,笑道:“五爷下一次可以换个别的。”
天天都是同一招式,他不烦,连红素也烦了。
“不喜欢就算了。”傅城收回长剑,插进剑鞘之中,转身走在前头。
廊下念霜上前迎接:“夫人可算回来了,刚刚五爷还念叨呢。”
红素随着念霜一同回去,闻言,道:“这可奇了怪了,怎么突然念叨起我来了?”
念霜正要开口,傅城已经眼疾手快拉住红素手腕,拉着她一前一后进了屋。
“你是故意的!”傅城关上门,将红素抵靠在墙壁上。
红素看了看两侧,见已被他伸手挡住,抬眸与他对视,装糊涂道:“五爷在说什么?”
“你平时早回来了!”傅城挨近她,鼻翼一动,闻见她发间淡淡清香,“红素。”
红素抬手勾住他脖颈,明白他压抑话语中的难以言喻的情欲。
初尝人事,食髓知味。红素哪里不知他所求,笑道:“今日大姐姐求我替她写几个字,所以回来得晚些。”
施绫被,解罗裙,脱红衫,去绿袜。花容满面,香风扑鼻。
正是新婚燕尔时,二人可谓“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
门外念霜听得动静,转身便底下丫鬟准备热水。
入夜,红素从念霜处得知傅昌新纳了一位姬妾。不是温香,也不是软玉,而是万花楼的清倌凛芜。
红素听见“万花楼”三个字,便知道傅昌心底那档子龌龊事了。拿出梳妆台最底下的“春幄合欢”,红素想了想,仍旧是交给了念霜。
念霜接过一瞧,发现是个三寸大小的玻璃小瓶,上有螺丝银盖,并无任何标识。
“这是什么?”念霜问。
“好东西。”红素面上冷冷的,只道,“专门给大爷准备的,让她省着点用。”
念霜约莫猜到效果,应诺出去了。
傅城靠坐在床,旁观她把“春幄合欢”交给念霜,问道:“你就这么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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