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种都在山门住了百十来年都不知道自己祖师爷叫啥的弟子啊!!”
烛玖的声音响彻云霄。
老蛇被气晕一回,又醒一回,心里只道是儿大不由娘。
他和玄言子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养大的小屁孩子居然是个数典忘祖的。
何其恐怖,何其恐怖。
真是…活该。
活该他林玄隐不带孩子!活该他飞升得早!
烛玖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下来了,甚至还有点小开心小高兴。
“算了,不知道林玄隐也没事儿,不过那家伙还给你换过尿片呢,”老蛇假惺惺地煽了一会儿情,“正是人走如灯灭,当年天衍道人的三位弟子也踏上了不同的道路,有了不同的结局。”
“我倒是有幸见过贵派开山老祖几面。”
陆修亦沉默了一会儿,开始给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林琅补课。
“他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特别是百年前伪神之战之时,他给了那怪物最后一击。林玄隐破空击出的一剑截断山河颠倒日月,天地为之变色——也许他才是真正用剑之人。”
陆修亦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崇拜,在以剑入道的剑宗,人们往往会崇敬那些剑技绝伦之高手,就算是剑宗掌门也不能免俗。
“要是能拿到那位的佩剑,想来也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林玄隐的佩剑,肯定在浮珑派放着呢。
“剑?那你得管林琅要。”烛玖伸手一指旁边,“老林的东西她都拿着呢。”
“?”林琅疑惑不已,“我没有拿过啊?”
“当年林玄隐飞升之前,可是把所有的法宝都留给了你,话说,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自己为什么姓林?”
烛玖心说自己都点到这份上了,林琅就算是块石头,现在也通透了。
“难道……”林琅咬着手指头寻思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结果,“他是我爹?”
难道,她失散多年的亲爹就是那位飞升近百年的祖师爷林玄隐?
“不是,你是他捡的,”烛玖一句话打破林琅幻想,“他一个老单身汉跟谁生去,后山的通臂猿吗?”
陆修亦心说看林琅这能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来我们都说好了,这伪神的武器能不要就不要拿了多麻烦还晦气,结果人家兴冲冲地抱着你就跑了。说是他自个儿养,结果直接给没满月的你喂馒头喂面条,狗都不敢这么养。”
老蛇谈起从前,只是叹气。
想想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带着个小婴儿,在随便起了个破屋的破山头开宗立派得是有多不容易。
“要不是你师父还有些恻隐之心把你接过来自己带,你就被人活活养死了。”
“……”林琅根本不敢吭气儿,只是瞅瞅憋着笑的陆修亦又瞅瞅满脸苦大仇深的烛玖。
“你瞧瞧你这眼神,跟林玄隐犯了事儿之后的眼神一模一样,”烛玖扶着额头,“那两个鸡贼欺负咱睡得晚,这换尿布起夜的工作都是咱上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会说的第一个词儿就是蛇。”
“等等……”林琅心说这还有外人在呢,二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往下说了啊?
“想你三岁的时候还尿炕,五岁的时候就和后山一群猴子拜了把子,七岁和山里狗熊掰手腕还赢了,十五岁那年你第一次出海,把你二师弟连人带壳钓了上来。”
“嗷……”毛毛师妹打了个哈欠,自己找了个地方转圈圈卧下团起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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