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正府的国师大人坐在书房心事重重的呆了三天了。
他一手托腮,一手摩挲着装了解药的瓶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三日沉下午就要毒发了,雪昼还不露面。
难道是毒已经解了?
不可能,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雪昼一定会再出现。
云谏将解药收进贴身口袋,祭祀祈福大典明天就要开始,他确实拿不出太多时间和心思与那个狡诈的女人较劲。
雪昼这边也陷入了死胡同。
因为,见一禅师解不了毒。
见一解释,三日沉是毒医荀圣子的独门药,光毒药配方就有一百八十多种,想要解毒只能靠尝试,绝不是一天半天能成功的。
他只能尝试缓解雪昼毒发时的痛苦。
雪昼恨云谏恨得牙根痒痒。
见一因为自己没能解决问题十分不好意思。
雪昼尴尬,“这也不怪你,都怪云贱人狠毒。”
见一好像并没有得到安慰,本就垂着的眼角落得更低,仿佛神明有了人的情绪。
师父出门前将她扔在持正府,她每天跟着和尚们吃斋念经,喝药试药,受折磨的时光里异常想念酱猪蹄的美味。
见一禅师为人和善,十分重视院子的唯一一个长头发的人,每天埋在屋子里,摆弄各式各样的药草。
“新熬的药!”漂亮的手将盛着黑药汤的碗递过来。
雪昼一看脸就哭丧了。
“能不能不喝了?今天都喝了四碗了。”
见一目光柔和,将药放下,缓声道:“当然可以。”
他是真心的,不会像花时那样,嘴上说着不喝就不喝,口气里却暗藏杀机。一旦她有当真的苗头,准保会被掐死在当场。
出家人真是慈悲为怀,雪昼感动得几乎哭出来,她将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苦涩中带着甜味,比之前的几碗好喝了不少。
有点像花时熬得酸梅汤。
见一将空碗接过来,弯着眼解释:“小僧看雪姑娘喝喝药总是皱眉头,特地放了酸梅子。”
雪昼被笑得心都软了,声音也跟着糯糯的:“谢谢禅师。”
“雪姑娘叫小僧法号就行。”见一认真道。
雪昼不明白为何。
见一将碗放在木头托盘上,垂下的浓密睫毛在眼底打上大片阴影。“小僧现在已经不修闭口禅了。”
不修禅,不为禅师。
提到闭口禅,得知真相的雪昼免不了遗憾。十七年都过来了,最后功亏一篑。她虽然不信神佛,也不信闭口就能消业障,但面对见一坚持这么久后得到的这个结果,她还是有点难受。
“雪姑娘!”恍若落了雪的手在雪昼的面前晃过。
雪昼回了神,正与见一对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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