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难以从命!”云谏跪在冰凉的理石地砖上,腰板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因为对面是公主而留任何面子。
“老四跟朕说,晚宴那日,你进了她的寝宫!有没有这事?”
四公主嘤嘤哭出声,虽口不能言,但面部表情丰富,能看出她遭受的万分委屈。
“臣没有进去过。”
“禁卫说看见你了。你去干什么了?”
云谏头稍低下,思索皇帝叫他来的意图。“臣的侍从被四公主叫走,臣想去看看,在门口被拦住了。”
“这侍从这么重要?”皇帝手拄腮,居高林下,眼中都是审视。“什么样的侍从?”他想起那各式各样的弹劾折子。
“不论重要与否,臣既然带了人出来就要平安带回去。相信皇上能明白臣的心情。”
皇帝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随后猛地一张眼,将手中杯子朝云谏扔了过去。皇帝勃然大怒:“他们说那侍从是你的男宠!将男宠带入宫中,国师大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云谏磕头,盯着地面的眼中晦暗不明,太师党派早就用此事做文章,怎么现在皇帝才发出火,这其中……
“臣没有男宠,那人只是办事麻利,臣用着方便。”
“没有?”皇帝似乎不信。“没有,国师年岁也大了,不知有没有意中人?”
云谏心里咯噔一声,以头触地,灰眸在暗处疯狂的转。四公主这点破事却要叫他进宫,先礼后兵,这是真想将四公主指给他不成?
现在又问意中人。
他要是说没有,四公主在一旁虎视眈眈,让他娶公主他无法抗旨,要是说有,又是欺君之罪。
常吉端了新茶水过来,顺着皇帝的态度,问:“国师大人,皇上问您话呢?”
云谏额上已露汗,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了雪昼的样子!怎么能是她!他将头磕出声响,将脑中人影磕出去,狠心回答一字,“有!”
他咬着牙,趁着皇帝未开口问,先下手为强:“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臣对她心悦已久。”
此言一出,四公主捂住胸口,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她缓慢的跌坐在地上,安静的样子与平日的泼辣张扬比好像变了个人。
“老四你听见了吧,国师有意中人那日也不曾进你的房间,你可能是癔症发了。”皇帝不再站在四公主一边,又明着指出那日人不是国师,她想以名声得到云谏的机会彻底没有了。
定是那个侍从,都是他打昏了自己,脏了她的名声,他该死。
云谏接到特赦,终于站了起来,看四公主失魂落魄,眼睛一眯。“臣辜负了四公主一片真心,四公主会找到更好的驸马,不过在此之前,臣斗胆问,臣的侍从您准备何时放回持正府?”
云谏借机反咬一口。
四公主忘了哭,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表明她没藏人。
“四公主若是喜欢他,臣可让他多陪您一阵子,但是一个宫外人,留在后宫总是对公主的名声有所影响,您说呢?”
要求合情合理。
皇帝瞥过不成器的女儿一眼,摇摇头,“老四你三日内,亲自将国师的人送到持正府。然后闭门反思半个月,你的所为要配得上公主身份,不要给皇家丢脸。”
公主跌坐在地,望着云谏眼露恨意。
皇帝不理她,对着国师笑言:“刚才说的那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在持正府只能当个妾,这国师夫人云大人可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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