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并未传出过半字,汐芸是如何得知的?”
凡姝儿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告诉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十个字反驳的御景司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他只能苍白的为两人解释:“若是本王不出此下策,怕是永远都会被困在上京。”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你从一开始又为何放开姐姐的手?”
凡姝儿的话被叶清清抢先,脸上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声气。
御景司紧锁眉头,闻言不解。明明是她先向太后提出了退婚一事,他事后不是没有挽回过。为何..........
见他略微不服的表情,叶清清忽然来了胆量,一把从凡姝儿的手中抢过缰绳逼马停下。
马儿受惊,猛地扬起了上身。
凡姝儿见状立刻安抚,可身后的叶清清还是失足跌下了马。
“哎哟!”叶清清吃痛一声。
凡姝儿立刻跳下马来忙去搀扶,“清清,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说说你,好好的为什么动缰绳。”
叶清清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御景司不好气的哼了一声。紧接着独自一人扬长而去。
“清清!”凡姝儿紧跑几步拦下叶清清,“此去上京一路遥远,你难道是要走去不成?”
叶清清抬起目光与她相视,凡姝儿这才发现她的眼眶早已泛红。
一句话就将她惹哭了?这丫头也太容易流泪了吧。
御景司也从马上跃下,看着两人说:“虽然本王不明白你为何对本王抱怨,但你们与汐芸交好。本王会护送你们回上京。”
凡姝儿听后心里浮出一丝欣喜。毕竟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可无法保护好叶清清。
然而叶清清猛然回身,脸上挂着泪,冲御景司忽然怒斥起来。
“我们才不要一个背信弃义,沾花惹草的人护送!”
背信弃义?沾花惹草?
到底谁背信弃义,他又何曾沾花惹草了?
“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却全然不知,甚至还怀疑她对你的情意。你既然与那个什么郡主结下了亲事,那你为何还要招惹姐姐?你让她喜欢上你,你又抛下她去与那个郡主成婚。如果你真的喜欢姐姐,就该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大婚的前一天我便觉得姐姐不对劲。我去找完姝儿姐姐后,晚上我又去云溪苑看望姐姐。她把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你是为姐姐做了不少,有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婚,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冲动的举动会无意间伤害了两个女人?姐姐一直逼自己放下你,可在她听闻你成婚时,还是哭的撕心裂肺。”
凡姝儿一把抓住叶清清的手,“清清,别再说了!”
叶清清却双眼含泪的看着她,替颜汐芸打抱不平:“可是姝儿姐姐你看看他,汐芸姐姐下落不明,他却丝毫不担心,甚至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凡姝儿看了看御景司,忽然记起她们进北城时,御景司一行人马也从番州的方向驶来。
难道说他那天也进了番州?可是为什么不见颜汐芸的踪影?
凡姝儿将叶清清护在身后,怀揣着疑惑质问御景司,“那夜,进城的那一夜。你是不是也去了番州?”
此话一出,身后的御卫们相视一眼,他们个个眼神躲闪。
竹酒和姒霓更是面面相觑,微微低头叹了口长气。
此事不单单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一句话已经写在了众人的脸上。
“御景司你看着我们,你扪心自问,在你的心中到底是权力,还是颜汐芸?”
能让一个男人放下心爱之人的除了另一个女人,就只能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御景司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不难令凡姝儿和叶清清这么想。
话落后,御景司没有片刻的犹豫,“尽管世界千万般华丽,没有她,在本王的眼中便依旧是昏暗一片!”
汐芸,这些话对你说过。可你始终不愿相信本王对你的心意。
“那你告诉我们,那天你是不是去了番州?你是不是..........亲眼看见她坠下了凤娉阁楼?”
凤娉阁楼...........
那天泽鹤尘抱着奄奄一息的汐芸从他身边掠过,他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直接将她抢过来。可他也知道北城没有大夫,军医也更不会随意为汐芸诊治。再三犹豫,他才紧咬牙关,放他们离去。
凡姝儿盯着御景司默默攥紧的拳头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看着她坠下凤娉阁楼,你可有救她?”
咄咄逼问之下,御景司始终沉默不语。
姒霓护主心切,本想下马阻拦,却被身旁的竹酒拦下。
“御景司,你如果真的担心颜汐芸,就该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景司缓缓抬起头,犹豫片刻才告诉二人。
“等本王赶到的时候,汐芸她..........已经坠下了阁楼。北城无医,本王只好看着她被泽鹤尘带走。”
“泽鹤尘?”她在番州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人的名字。
叶清清也有同样的疑惑,“泽鹤尘是谁?姝儿姐姐,此人会不会是跟着汐芸姐姐进番州的?”
“跟着颜汐芸来到番州只有那个书生,书生..........”凡姝儿恍然大悟,“难道那个书生就是泽鹤尘?”
一听此话,御景司连忙急迫的追问:“什么书生?”
依据两人的话,那个书生很可能就是泽鹤尘不假。
“是我阿兄带回来的一个落魄书生。主公.........,不,是温煜喆见他饱读兵书想利用他为攻打上京的棋子才命阿兄将他带回府上。可是此人性格孤僻,自来到凡府便不受待见。因此他即便是突然消失,也更不会有人在乎。不过依你方才所说,那个落魄书生很可能就是带走颜汐芸的人!”
“果真是他!”御景司咬牙切齿起来。
“不过你不必过多担心。因为早在进番州之前,温煜喆给他吃下了蛊虫。据我所知,这种蛊虫进入身体几日之内不会发作,可一旦休期过后,它就会让人痛不欲生。除非有解药,否则时间一长,它就会让人变得开始想要吸食血液,皮肤也会变得慢慢溃烂,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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