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
门外分明喧闹无比,她却只觉四周一片死寂,唯独能听见自己发狂般心跳,和险些抑制不住的呼吸。
那声音好似有着无穷引力,让她单单一听,便宛若又回到了熊熊烈火的那日。她心尖隐有怒火攒聚,烧入了她五脏六腑,疼得似是要化成灰。逼得她忍不住借着生宣掩饰,将手朝着剑柄探去。
而她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先等等。目下还不知道他叫住自己的意图。若他只是怀疑,她还有深挖鸳鸯盟的机会;而若是当真认出自己......那就别怪她奉陪到底了!
城亡之恨、反目之仇......苦苦熬了这三年,若非实力尚在恢复,若非时机未到,她早已忍无可忍!
一切,都只等着段引的下一句话。
可他身旁的姑娘,却先一步惊了,“阿引?”
他没有理会她,转身朝向了叶宁画,“姑娘行走时的步声,像极了我三年之前,一位已逝的故人。”
叶宁画没有应声。
若单说“故人”,她或可认为,他确实认出了自己。
偏偏段引加了“已逝”二字。
她不动声色,只凉凉扫了扫段引身旁的姑娘。
被人说和一个死人相像,放到谁身上,估计也不会高兴。姑娘触见叶宁画目光,只当是惹恼了她,忙轻轻一扯段引衣袖,“阿引,慎言。”
说完便挡在段引身前,朝叶宁画一抱拳,“我这朋友受过刺激,难免口无遮拦了些。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叶宁画没搭理她。又见段引虽然皱着眉,却并未言语,多少有了几分把握。
没有执意拦着自己。看来他只是疑惑,却不敢笃定。
也是。那柄剑刺得那样险那样深,距离心口只有半寸。就连凭借医术起家的谭家,当年都打算准备后事了......谁还会认为自己活着呢?
她内心哂笑,剜了二人一眼,飘然离开。
姑娘眼见着叶宁画消失在门口,方才叹出一口气。
“忘了大人怎么说的了吗?”她皱眉看着段引,声音近乎耳语,“你我此番前行,目标只是鸿光大会。这些世家之人,能避开便尽量避开。八卦阵用去了不少人手,别再招惹其他人了。”
见段引沉默不应,她心下一软,犹豫着继续道:“何况那位姑娘,委实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
“温凌,”他沉吟道,“方才那人的样貌,你再描述一下。”
温凌微愣,虽不知段引何意,还是接道:“装束朴素,但模样长得极好。桃花眼,睫毛很长......”
“左面眼角之上、眉梢之下,是不是有颗朱砂痣?”
这温凌倒是没注意。她见段引问得如此详尽,忍不住开了口:“你认识她?”
段引沉默了。
“只是觉得奇怪。”他道,“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回生蛊以失去双目为代价,将我复活。因而对于寻常人的所知所感,我都能有察觉。唯独对她不行。”
“你是说......”
“温凌,替我盯住她。”段引皱起了眉,“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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