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画染了毒,本就虚弱得很,被这么硬生生一踹,当真险险跪了地。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立住,双拳攥紧了。
“不是我。”她一字一顿,句句寒冰,“放手!”
“人证物证具在,大家都明眼看着呢,你还想抵赖!”身旁那卫兵毫不客气地又往她后心一推。
她被推得咳嗽一声,目光锥子一般扎在那人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卫兵恼羞成怒,“大胆!”
正欲逼她就范,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呵,“慢着。”
卫兵手一顿,余光里蓝影一现,耳畔随后传来一声惨呼——方才那大喊“跪下”的人,被谭少爷横空一扫,直接扑倒在地,不断地打滚哀嚎:“我的腿!我的腿!”
他没料到谭少爷竟真的要趟这浑水,还未回过神,身侧就传来厉风。
卫兵连忙松手躲闪,腕间顿觉一痛。他呲牙看去,那儿早现出红痕;再抬头时,谭倾早已连鞘握着剑,三招撵开了周遭的卫兵。
他这三招看似随意,实则力度不减分毫。而后他行云流水般,单手搀住叶宁画,皮笑肉不笑地一扫众人,“还有谁敢伤她?来,试试。”
这句话像是从北境吹来的寒风,说得那叫一个冰冷刺骨。卫兵们只觉台上气温骤降二十度,不约而同打起了哆嗦。
奇了怪了,谭少爷平日里随和得很,和下人们更是打成一片。他干什么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脸色很少这样冷过......难道他生气了?
谭倾在他们眼中,就是未来的姑爷,给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惹——哪怕他生气的原因,竟是为了一个瞧着普普通通的姑娘。
郎中见谭倾出头,也是稍作一惊。
不过他很快缓过神来,谦恭地将那锦囊递上前,“少爷来得正好。谭家世代从医,有谭少爷帮忙作证,这证据就确凿无疑了!”
叶宁画的手攥得紧紧的,手心有冷汗。
这句话明里是在奉承谭家,但她怎么看不出来......他们摆明了是想把锅,扣到谭家身上。
她虽不知是谁故意构陷自己,可那人必定知晓她同谭倾的关系。若谭倾此时认定这就是七杀鸩毒,那她死罪难逃;而若谭倾故意装作不认识或说错......可是会大大减损谭家名声。
要是再被市井流言添油加醋说一番,戴个“徇私枉法”的帽子,日后谭家在江湖之中,怕就少不了非议了。
此事牵连谭家,连叶宁画都有些坐不住。可谭倾的淡定,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甚至还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般同她十指相握,示意她不要忧心。
毒草渐渐生效。她的眼前有些晃。
叶宁画没让谭倾看出端倪,“不要担心我,你实话实说。”
他默然良久,“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便泰然上前,从郎中手中接过了锦囊。
谭倾瞧了瞧里面的墨绿粉末。
郎中在一旁看着,“谭少爷,何如?”
他收紧了锦囊口袋,“确是七杀鸩毒。”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他走向何独的尸首,俯身在他鼻尖探了探,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也确是因七杀鸩而亡,郎中所言不差。”
此言一出,底下的议论声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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