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术羽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好色之徒,此刻他看到对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觉得一阵腻歪,总感觉对方心中肯定是在打他妹妹的主意,所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他脸上还是挂起了笑容,上前施了一礼道:“参见晋王世子。”
“哎,郑少免礼。”
眼见得自己未来的大舅子终于出现,而且一上来就要对他行礼,陈岱林立马就上前虚抚了下,随后他露出笑容,对郑术羽温和道:“陈岱林这会不请自来,正要请郑少莫要怪罪呢,哪敢当如此大礼。”
见得对方如此客套,郑术羽心中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还愈加沉重。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想是这么想,但郑术羽脸上笑容不减,他的声音略显恭敬:“不敢不敢,不知黄……咳咳,陈世子您上门所为何事?”
陈岱林笑道:“闲来无事,久闻郑少大名,所以特来拜访,想与郑少您交个朋友,瞻仰瞻仰郑少的高尚为人。”
说罢陈岱林提起他手中的点心盒,笑容是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呵呵,我自己都没听过自己有什么大名……郑术羽心中腹诽了一番,同时他心中已经确定对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专为他妹妹而来!
欣婷一向甚少出门,为何会让这种人知晓了?是谁透露的风声?
郑术羽将心中疑惑暂时压下,他摆了摆手道:“陈世子这是太过抬举郑某了,我哪里有什么好名声在外。”
说罢他一没有邀请陈岱林到府里坐一坐的意思,二也没有让家丁将陈岱林手里的点心盒接下,就是直接站在大门外,与对方在那里有一句是一句的搭话。
这个举动比较失礼数,但此刻这位首辅长子已经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他入门?当然是能拖就拖。
见状陈岱林心中升起些纳闷,对方这是几个意思?难道不请他去里面坐坐?
等了片刻还是没见郑术羽有什么表示,于是陈岱林和他妹妹对视了一眼,对方瞬间心领神会。
“大哥我们能进去坐一坐再聊吗?我站在这里好累哦。”
陈青屏做出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语气略带点埋怨,同时双腿还做做样子的揉了揉。
“唉,平时叫你多和大哥练几下拳脚功夫你又不听,这下好了,才站没一会功夫就嫌累。”
陈岱林立马对他妹妹轻声训斥了下,随即他又一脸尴尬的看向郑术羽,指着他妹妹摊了摊手。
全程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的郑术羽心中冷笑了声,心中暗道这两人的演技可真是跟那戏台上的伶人有的一比,而且还在他这里当场表演起来。
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些许无奈,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装疯卖傻,虽然双方的父母在政治方面势同水火,但明面上到底没有撕破脸皮,他也不能真的失了礼数。
“哎呀,是郑某疏忽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郑术羽一拍脑门,满脸赔笑地将两兄妹迎进府邸,同时他对身边的家丁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世子殿下接东西啊。”
闻言旁边的家丁立马上前将陈岱林手中的点心盒接下,对方见状便不同声色地和他妹妹使了下神色,双方心照不宣的露出笑容。
一直观察他们神色的郑术羽暗自警惕。
几人穿廊过院,来到了府邸上的正厅位置。
“陈世子请。”
“郑少请。”
双方客套地施了礼数,接着便含笑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陈青屏则是坐在了一边。
陈岱林和郑术羽看样子其乐融融,但实际上却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只有彼此撞上视线后才会呵呵一声,随即便各自别过头去。
陈岱林此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是他的未来媳妇,不是真的想要与郑术羽做什么朋友,所以一时也不知怎么展开话题。
而郑术羽则是看透了这两人的狼子野心,他此刻正在暗自防备,若是这两人待会有什么不轨举动,即使会得罪晋王府,他也必须要拉下这个脸了。
双方的父母形势本就不对头,他此举也不会惹来他爹郑元文的怪罪,因为郑元文的想法他知道,也就是抱着不得罪晋王的心态而已,若是对方真要欺负到他们头上,他爹郑首辅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终于,在双方沉默了片刻后,陈青屏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大哥,郑公子,这里我待得好无聊啊,能够去找欣婷姐姐玩吗?”
哼,按捺不住了嘛……看得陈岱林对他妹妹抛了个赞赏神色,郑术羽在心中冷笑,他不动声色地拿起茶盅抿了一口,笑问:“哦?不知小郡主是如何得知我妹妹的,她平时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闻言陈青屏立马笑着回道:“哪郑公子的消息可就有些闭塞了,现在坊间都在传闻欣婷姐姐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可是仰慕她好久了呢。”
噗……郑术羽差点呛了一下,他自己的妹妹有几斤几两自然心知肚明,纵然真有什么贤良淑德,哪也是不可能传出去的,显然是在胡扯,跟他先前设想的一样。
“竟有这等事?”
陈岱林“惊讶”了一声,随即他眼前一亮,对郑术羽笑道:“哪郑少您可否叫令妹出来相见一下?如此奇女子陈岱林也仰慕得紧,顺带还能让我家青屏这个丫头学习学习。”
郑术羽见对方既然不再装了,哪他也就直接卸下伪装,开始语气淡漠地回道:“抱歉,家妹近日偶染风寒,没法出来与两位相见了。”
陈岱林听得出对方的淡漠之意,但他此刻没工夫理会这个,而是声音着急问道:“欣婷她染风寒了?严不严重?郎中怎么说的?”
见到对方连称呼都懒得掩饰,郑术羽心中的厌恶之意便更加浓烈,他淡淡回道:“不劳世子担忧,太医院的郎中已经来看过,这几日欣婷便能恢复好转,只是最近要躺在床上休养而已。”
闻言陈岱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他想到古代的治病方式对女性可不怎么友好,有些居然还是搭线号脉的方式,万一那太医院郎中也是如此的话,欣婷要是有其他病可就查不出来。
于是陈岱林立马问道:“不知郑少可否行个方便?陈岱林自幼便粗通医理之术,若是为欣婷查探一番的话,想来能够更加稳妥点。”
这会郑术羽再也忍不住了,虚伪的小船而已,翻了也就翻了。
他重重一拍案几,喝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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