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在边关上,眼见着都是一夫一妻,其实不是男人不纳,而是当朝法律,明文规定了,不许庶人纳妾。
再看看京上,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大姑娘这些日子,想来也很难吧?”
程绣锦这才弄明白,上次杨安业挨了打,怎么又来送信,原来问题出在杨随心哪儿,不由得就笑了。
她就喜欢这一款的小郎,与杨安业有什么关系?
程绣锦垂下眼睛,似有阴郁之气说:“事到如今,我便就是后悔,也没用了。陛下都为他赐婚,我还能干什么呢?
给他做妾,那是不可能的,别说我乐不乐意,就光是我爹娘哪儿,也不会答应。”
边雁一听这话,更来了精神,笑说道:
“大姑娘听奴婢慢慢剖析明白,奴婢自是知道,大姑娘以侯府嫡女,如何能给人做妾?
但俗语有言,谋事在人。杨公子跟奴婢说,他当时也是受朱清盈的蒙蔽,被她引着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再说了,男人情好时说出的话,哪儿就能当真了?
以着她的出身,也就是做个贵妾,如今闹到要娶她做正妻的地步,杨公子万是不乐意的。
而大姑娘自上回的事,全京城的勋贵人家,哪个敢上门求娶?
闹那么一场下来,竟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大姑娘与杨公子,谁都没落得着好。
所以,大姑娘现在首要的,是想着如何劝侯爷,求着陛下收回成命,恢复原本是大姑娘的婚姻。”
程绣锦有些迟疑:“可侯爷、夫人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断没有回头的可能。”
边雁说:“这也正是杨公子打发了奴婢来的原因,侯府门禁森严,杨公子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大姑娘说,却也见不着大姑娘。
侯爷定是要随驾陛下的。而夫人、大姑娘,也是要陪着老夫人去芙蓉园的,对不对?
到时大姑娘寻个机会,偷偷地见一见杨公子,总能商议出一个办法来。”
程绣锦点头,却又说:“这万一让人看着了,那我的闺名岂不毁了?你以前不也总是劝我,要守妇则吗?”
边雁全不以为意地说道:
“大姑娘这话就不对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它日大姑娘与杨公子成了婚,谁还会追究这些个?”
程绣锦似是被说动了,若有所思地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
边雁趁机说道:
“姑娘若是答应杨公子的约,口说无凭,不若给回个信,便就是一张笺也成,再付上一个礼物,也好取信杨公子。”
程绣锦点头:“成,朔雁,拿我的笺纸,还有信封来。连雁磨墨,我要写回书。”
边雁也跟着站起身来,笑说:“还是奴婢侍候大姑娘吧。”
筝雁上前拦住边雁,笑说:“哎,你难得来一回,明儿进了兴平伯府,再出来可就难了。
不是我酸,你打进来了,就只跟姑娘说话,却是对着旧时的我们都不理睬?这是飞上高枝儿了,瞧不上我们这侍候人的丫鬟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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