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虚灵级别的法宝,已经诞生灵智,能够飞天遁地,隐匿身形,除非主人亲自温养出来的灵识,否则一出世就会遁走,根本扣留不住。
这种等级的法宝,只能靠仙缘遇合。有那福缘深厚的修真者,刚入道便有虚灵法宝来投,只因合了眼缘,羡煞一干人等。
裘元掩卷叹气,修真一途果真不容易走,仅法宝一项,就足以难倒七成修士。
但看翻云子凌飞,异类入道,修炼百余年,也只积攒了血煞刺和白骨戮魂幡两件法宝,不过炼形炼质,这还是拜入了五淫尊者门下,得了赏赐,才有底蕴炼制法宝。
如是寻常散修,不说炼宝决、法宝图式,便是金精、元铜这等炼宝仙料都难寻到,连材料都没有,谈何炼宝。
“看来若想成道,须得拜入名师门下。这不仅意味着高屋建瓴的指点,还有百千年的积累,若是自己一人独自修行,便如白秋儿一样,修了百余年,不仅难成气候,还要被人追杀,委实可怜。”
裘元叹息,他想到螣蛇郎君卜天宪。似卜天宪这等大妖,修炼近千年,顶级功法、飞剑法宝、神金仙料,样样不缺,无疑是最好的拜师人选。
“哼,想那冷石心肠的人干甚!若是跟他学,没过几年,就成了石头一般的仙,有何意思。我裘元就是要拜师,也决计不拜他。天下名山大川多的是,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位名师。”
裘元终究是少年心性,一旦认定一件事,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他。若是再大个四五岁,在尘世里摸打滚爬一番,知晓了世事艰辛,非一腔热情就能成事的道理,恐怕便会欢天喜地拜卜天宪为师。
不过赤子心性难得可贵,若是沾染红尘再来拜师,卜天宪怕是还不收嘞。
他这边自己较劲,那边哎呦一声,黑和尚鸠摩治醒了过来。
“大师,你醒了!”裘元又惊又喜,当即跑了过去,将鸠摩治扶起,又倒出一粒明王丹,喂鸠摩治服下,用纯阳真气替他推宫过血,不一会儿鸠摩治就脸色大好。
“大日如来,妖道的法宝端的厉害!佛爷爷一招不慎,竟然着了道,若非修炼的大日金刚佛法克制妖邪,恐怕今日是要栽在这了。妖道呢?怎么不见了?”
鸠摩治抱怨一通,忽然发现翻云子凌飞不见踪影,便看向此时场中唯一站着的人裘元。
裘元摸了摸鼻子,若说是自己杀了翻云子凌飞,黑和尚会不会吓一跳?
他想了想,道:“刚才来了位前辈,见妖道逞凶,便出手将他杀了。呐,这头人面枭就是妖道的元身。”说罢,踢了踢倒毙在旁的怪鸟。
他不说卜天宪的事,一来黑和尚鸠摩治八九成是奔着螣蛇郎君来的,两人说不定还有仇隙。若是说出来,鸠摩治哪还会有好颜色?二来他不想拜卜天宪为师,现在又通过了卜天宪的考验,待会儿就能破门离师,恢复自由身,些许误会,不提也罢。
那厢白秋儿也悠悠醒转,裘元照例也给她服了一粒明王丹。
“多谢公子。”白秋儿虚弱的朝裘元一笑。
裘元蓦然想到两人在红尘网中纠缠的场景,不由得脸色大红,瞟了一眼鸠摩治,见他没有注意这边,才低声说道:“白姑娘,刚才多有得罪!”
白秋儿两靥通红一片,嚅声道:“公子不必愧疚,这件事是妖道的罪过。”
说完,许是明王丹的药力见效,她气色大好,已经能够站起身来,朝裘元、鸠摩治二人突然下拜。
“两位恩公,大恩大德,白秋儿无以为报,日后但凡有所驱策,不敢稍有辞色。”
裘元连忙将她扶起,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应有之义,岂敢挟恩图报,白姑娘快快请起!”
那边黑和尚鸠摩治连忙跳开,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你一命,还多了我许多功德。莫来拜我!莫来拜我!”
白秋儿噗呲一笑,道:“两位恩公高义,小女子却不能不识礼数。我在大方山乌冬岭修炼多年,每日采集朝霞日光,织成了一匹霞光锦。待我回头制成两件扫霞衣,送给两位恩公。两位恩公,若是再推辞不受,我可就于心难安了。”
白秋儿这番赠礼不错,既不贵重,又显女儿心思,裘元二人找不到理由推辞,只好受了她的大礼。
“大师,不知你有何打算?”裘元问道。
白秋儿向两人谢过,询问住址,裘元将状元村的住处告知,后就驾着香风飞走。
她本来也没打算掺合螣蛇郎君一事,只是误打误撞来到了太平山,此时危机解除,便要飞回洞府,继续修炼了。
鸠摩治却是实打实来找螣蛇郎君的,故而裘元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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