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闲谈几句,就此别过。
黄玄机心有牵挂,带着褚梦龙匆匆走进观星台。冯默风则心情颇好的观察着在场诸人。
“不知莫孤城师兄在玄阴洞窟闭关参悟元神大道如何了,待大典结束后,少不得向天隐子师伯讨个恩典,也好去探望探望莫孤城师兄。”冯默风暗暗忖道。
在他的头顶,不时有法器流光飞过,显然皆是来拜师抑或是观礼的人。
……
午时三刻,大日悬空,金光璀璨,遍照虚空,如同一片黄金国度。但上清峰高出云表不知凡几,罡风云层俱在脚下,在仙家法术的防护下,峰顶温暖如春,四时长青。
人群等候半晌,方有一声罄响。
只见北方天际有道人飞临,脚踏朱虬,身披紫绶,戴七星冠,持白玉拂,面如冠玉,眸似星辰,身后有一十二名道童骑鹤随侍,或捧剑,或操琴,或持扇,或提瓶。
道人施施然降临观星台九重高台上,朝众人朗声道:“贫道赵心源,见过各位同道。”
他略顿些许,目光扫视过台下诸人,笑道:“恩师开坛收徒,以完九数之极。各位同道不辞辛劳,远道而来,贫道深表敬意。今日大典,择优而取,无论何人,只要过了恩师设置的考验,皆能拜入门下,诸位同道,共为此鉴。”
说完,赵心源又笑了笑,语态略微轻松:“方才贫道粗粗扫了一眼,见拜师的人中,既有昆仑中人,也有别门别户,更有海外散修。为保公平公正,这次大典便舍弃惯例不用,另则他法作为考验。”
他话音方落,人群中就起了一阵骚动。
天师教、折梅宫、霄云门的长老们眉头一蹙,不知赵心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师教的长老是一名身披朱袍的矮胖老头,此时朝另一方的女冠笑呵呵道:“巫道友,不知赵心源道友此举是何意?往常昆仑收徒,皆要过剑、法、心三关,今日却改弦易辙,莫非其中另有变数?”
昆仑派收徒严苛,除身家清白,无作奸犯科外,还要经过剑法、经义、道心三关考验,三关皆上上者,方能入昆仑派修道。
此法修真界人人皆知,他们前来拜师之前,对这三关考验皆是做足了准备,譬如长辈夤夜调教剑术、熟读道藏法典、赐予清心定神法器等等,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今日赵心源忽然道,这次收徒大典要弃旧例而择新法,一下子把他们所有的安排都打乱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赵心源敢行此事,背后肯定有天隐子支持。这是否意味着天隐子对他们不满?又或者天隐子借此放出信号,欲要改革昆仑派?
天隐子与昆仑掌教师文殊同出一门,素来共进同退,此举又是否有师文殊的影子?
昆仑若是异动,他们这些依附昆仑而生的小门派,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这些长老皆是人老成精,见微知著,此时眉目频接,交换着各种心意。
折梅宫居于天山之巅,宫中俱是女冠。这次来的长老,乃是折梅宫前代宫主的幼徒,俗家姓巫,修道一百三十载,容貌却仍如同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袭素袍罩体,雪肤黑发,宛如姑射仙子。
她一身寒冰真气臻通化境,连眉眼、发梢都带着几丝凝冰,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朱道友未免管得宽了些,他赵心源如何行事,总不影响大典结果。便是改弦易辙,另取新法又如何,只要自家弟子足够优秀,总归能够脱颖而出,鱼跃龙门。”
天师教朱袍长老闻言嘿嘿一笑:“巫道友此言甚是有理,是贫道想左了。”
说罢即闭上双眼,双手合拢,不再言语,内地里却是在以天师教秘法向此次参加大典的弟子暗授机宜。
折梅宫的巫姓女子见此,眼中流露出不屑。她长身玉立,仙姿如鹤,只伸手抚摸向身后站立的,一名豆蔻年华、气息冰冷、只目光略带朝气的聘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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