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皱着眉,眨巴着眼睛,压根没有听懂欢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原本严阵以待,等着欢喜的反击,可是,欢喜反击了什么?
倒是沈叔义站在一旁,原本已经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别在这给我丢人,赶紧进去!”
说罢,他推开病房的门,带着旁边被训后一脸乖顺服从的女人进入病房。
他没再管欢喜,径自将病房的门关上,把欢喜关在了房外。
这女人刚刚还对她横眉冷对,转脸就对沈叔义讨巧卖乖,这哄金主的专业素质还是很高的。
沈叔义就这心里素质,还玩什么老夫少妻呢,中间都快隔着一个花甲了。
欢喜看着病房内的三个人,心里忍不住好笑。
一个被骂,压根听不懂的花瓶,一个上赶着捡骂还没什么战斗力的猥琐大叔,还有一个,手都还不了一下就躺在病床上的废物大少爷。
*****
一周后,李君怡离开了之一疗养院,转院住进了罗城普爱第一医院精神卫生科,这里是秦医生的工作单位。
住进第一医院之前,李君怡唯一对欢喜说的话居然是:千万别告诉那米,让他好好打比赛……
她都这样了,心里还惦记着那米。
欢喜只希望,那米能够打出成绩,能够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一个能够让李君怡依靠、给她足够安全感的男人。
盛赞……欢喜并不觉得李君怡喜欢他,那时候的她是病着的。
一个PTSD患者对于安全的渴望,而不是一个小女生对于爱情的追求。
欢喜手臂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骨裂还需要再养一养,尽管沈妄城一百个不愿意,她终是回到了学校。
就像上一次短暂的请假一样,这次欢喜回来,桌子上,书桌里,堆满了各科的卷子,摞成了一座小纸山。
可这一次又有所不同。
没有了李君怡给她划的重点,没有了那米给她记的答案,也没有了两个人等着她回学校的满心期待。
这一次,只有她自己了……
早自习下课后,欢喜将一堆没头绪的卷子团得乱糟糟,胡乱向书桌中一塞。
一个人,走出了教室,趴在了五楼的围栏旁,仰头看着蓝天。
岑明哲被勒令在家复习不准来学校,李君怡在医院修养,那米去打了职业……
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她好像……又成了孤身一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有些人注定与热闹为伴,而有些人,注定与孤独为伍。
她对着天空叹了口气,繁华落后皆荒凉。
低头,却在一楼的花园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力正穿着401中学的保安服,站在花坛旁边,腰杆挺拔,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这气质,看起来哪里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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