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热热闹闹的元日,大街上的欢乐气氛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平阳城里便迎来了一件众人欢呼的大喜事!
大澧二十四年,孟春二十五日,是辰王殿下迎娶长安公主为辰王妃的大喜日子。
顾府早早的就张灯结彩,高高的挂起了火红的大灯笼,那些门匾上啊,棱廊上啊,包括院里的大树上啊,无一不都挂上了耀眼的红丝绸。
满院的鲜红靓丽,府里人人面露喜色,丫头们都穿上了元日才会穿上的花俏新装,府外数十里的红妆一路排开,好像望不到尽头的长龙,毕竟是有公主的头衔,又是嫁的皇子,宫里就赏下来了好多嫁妆。
平洲虽然没有人能够入平阳城,但是顾纤裴早早的就派人把自己为女儿攒了好些年的嫁妆统统运送了过来。
顾长衡就笑着打趣过,“父王是把整个平洲王府都给小四运送过来了吧!”
摆放红妆的道路两旁,一早就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士兵,看热闹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甚是热闹……
也有调皮的孩童从两个士兵的空隙之间,爬进来捡那些炮仗过后的小碎片,不知是何乐趣……
有几个妇人站在一起交头接耳,双手都拢进宽大的水袖里,聊得异常热闹。
“你们听说过没有,十几年前,这位辰王妃刚刚出生的时候,天显奇象,当时她可是被传为神人降世。”
见左右的人听的认真,中间的妇人更加神秘的说道:“那一年啊,大澧久奉大旱,百姓真是苦不堪言;那一年顾家军在外打了好几个月的仗,偶遇劲敌,也是久功不下。”
说完又停顿下来,惹得左边的妇人骂道:“你这婆娘,要说便痛快点,这样吊人胃口甚是烦人!”
中间的妇人更加得意的笑道:“要听便靠拢一些嘛。”
见目的达到,又继续说道:“听说这位长安公主出世当日,所有的灾难都迎刃而解了!那日好多人都在大雨中虔诚的跪在将军府外,说这位辰王妃是天降神女,是来拯救大澧苍生的。连辰王妃的名字就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寓意为大澧的百姓都能像这位公主的名字一般,长久的享受太平盛世!”
右边的一个妇人接着道:“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一回事,我奶奶还说,在这位辰王妃出生的那一日,隐约听到过凤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叫的特别的响亮。当时就有传言流出,说这位将军之女是凤凰之命,生下来便是要做皇后的。”
中间的妇人又接道:“当年以为都是一些夸大其词的谣言,如今这位长安公主真的嫁入了皇室,怕是预言要成真了!”
左边的女子大惊失色的抢答道:“难道辰王殿下就是我们以后的圣上!”
两个妇人同时小声提醒道:“嘘,现在朝中无太子,煜王和辰王都是备显的皇子,这件事情可不敢随便议论的,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听说这长安公主美貌非常,我们就等着看新娘子吧!”
“就是就是……”
在众人的千盼万盼中,终于看到一名身姿卓越的女子,着一身大红的喜袍,凤冠霞帔,大红的团扇遮面,在丫头和喜婆的惨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那层层叠叠的复杂喜袍硬是没有遮住她曼妙的身姿,拖曳在地的三尺裙摆,周边裹着五彩缤纷的米珠,随着女子优雅的行走,便发出簌簌的声响,如歌如泣,像似夫君的呼唤,又像似母亲的留念……
她头上的凤冠皆由无数颗金珠串成,无声中透露着皇室的威严,也象征着女子身份的尊贵,围观的路人无一不发出一片惊呼声,女子羡慕,男子惊艳,孩童欢呼……
人群之外,萧靖煜隐身在阴暗处,默默瞧着远处的热闹,满眼都是复杂的神色。
谨言担心的唤道:“殿下,从今以后她就是辰王妃了,殿下不能在做糊涂事了!”
萧靖煜悲声笑道:“不用你提醒,本王知道,本王就是,就是,不甘心……”
站在他们斜上方的黑衣男子,双手环抱宝剑,一脸冷漠的注视着底下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股呼之欲出的杀气散发在冷颜的周身,竟然比这冷冽的寒风还要刺骨几分——
少女到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婚礼会这般复杂,从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疲惫,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筋疲力尽,体力不支。
长安也记不清楚今日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从拿起红扇开始,她便像牵线木偶一般,云里雾里的任由丫头和姨婆拉着行走,最后又晕晕乎乎的由丫头扶到喜床上做好,才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宫规学得再好,也顶不过小孩子浪漫好动的天性。
她只觉得手中这轻薄的团扇,从顾府举到辰王府,又从天明举到天暗,慢慢的似乎变成了千金之重,她的手臂此刻也是酸胀难忍,无力再支撑起这一片鲜红。
她侧目偷偷的瞧了瞧,下面的丫头们都低头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好像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她出其不意的放下了手中的团扇,又冲站在旁边望着她一脸震惊的秋灵露出调皮的笑容。
吓得刚进门的刑嬷嬷赶紧冲过来帮她重新举起团扇,又着急的劝说道:“这团扇是要殿下亲自为王妃拿下来的,王妃可不能自己却扇,这样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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