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辰离开平阳已经半月有余,长安除了开始收到过他的书信,他们现在就像断了联系似的杳无音信。
得不到萧靖辰的任何消息,长安最近开始寝食难安,她总觉得萧靖辰这次出使边城很是古怪,但是具体古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母亲和大哥哥都安抚她说,她是因为过度想念父亲和辰王殿下而生出来的担忧,后来想想也是,有父亲跟着呢,能出什么大事。
父亲戎马一生,战功无数,更是顾家军的创始人!放眼望去,百年前后,好像还没有哪支军队能像当年的顾家军那样,给历史留下抹不去的辉煌。
长安带着沉重的心情和慕紫苏一起结伴进宫为杨贵妃贺寿,如今这跳脱的女子不仅是自己的家人,与她相处的也越来越如同姐妹般亲切了。
宴会上怕长安一人入席孤寂,慕紫苏甚是任性的离了自己的席位,又搬来与长安同坐。更是夸张的与她勾肩搭背道:“你这女子,人缘竟然如此差劲,来平阳城都快两年了,交不到朋友就算了,还尽是得罪人,你只有坐在我身边,我才些许安心些!”
长安对慕紫苏没头没脑的话语甚是不解,但对她这种不经意的关怀却是心生温暖。
她朝慕紫苏甜美的笑道:“你这样丢下明王殿下跑过来,也不怕明王伤心。”
慕紫苏瞧瞧与邻座相谈甚欢的萧靖铭,不屑的嚷道:“我在那里反倒妨碍他了,我现在走了,你看他不是更开心么?”
听到此话,长安歪着头去看萧靖铭,感受到长安的目光,明王殿下回过头来朝长安甚是天真的举了举酒杯,笑得一脸欢畅。
对于这对没心没肺的小夫妻,长安也是无奈,笑着摇摇头,便随他们去了。
杨贵妃在宴会前就拉着长安和慕紫苏的手赞许过:“母妃以前养育那两位殿下时,时常怀疑本宫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才会得到这么两个泼皮。如今看到你们,母妃才相信本宫前世一定是位大善人,要不然,上天怎么会舍得把这么招人稀罕的两位女子赐给本宫做儿媳呢!”
对于这样的赞美,长安也是赞同的,毕竟她第一次见到慕紫苏,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后来看到慕紫苏与长安打闹在一起,杨贵妃又惊讶的笑道:“母妃到没想到你们能相处得这般融洽!看到你们这般亲热,母妃也是高兴的。”
想想之前的事情,杨贵妃有这样的疑惑,也并不奇怪。偏偏慕紫苏没心没肺的嚷道:“我们早就握手言和了,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我嫁入明王府之前,还与她还拜过把子呢,是吧,长安姐姐!”
慕紫苏不提起这些长安都要忘了,现在听慕紫苏往事重提,长安只能被迫的点点头,脸上虽然不情愿,但心里还是欢喜的。
到是杨贵妃羡慕的笑道:“母妃是真羡慕你们啊,想当年,母妃也有一位感情深厚的姐姐哩!”
杨贵妃像回到了美好的往事之中,喃喃细语道:“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她天姿聪慧,风华绝代,除她之外,本宫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美的人儿……”
两人正听得入迷,见杨贵妃突然没了声音,慕紫苏着急的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母妃的那位姐姐现在在哪里?说得臣妾都想见见她了呢?”
杨贵妃眼中的忧伤稍纵即逝,转而又淡笑道:“这些说来话长,不说了不说了,宴会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该到前殿去了。”
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制止住还想追问的慕紫苏,又随杨贵妃一起来到了前殿。
根据种种迹象显示,杨贵妃口中的姐姐,与自己心中的故人,突然完美的重合了。
杨贵妃追寻姐姐的脚步来到大兴宫,她永远的失去了姐姐,却用姐姐的名字在这大兴宫生存了下来。
杨贵妃视毫无关系的萧靖辰为己出,对他的培育和关怀甚至高于自己所生的萧靖铭,只因为辰王殿下是姐姐的孩子,她把对姐姐的爱,又全部转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长安看着与炀帝谈笑风生的杨贵妃,只是不知道她这笑容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忧伤?想到这里,长安心里对她更加敬重起来。
如此的姐妹情深,杨贵妃娘娘与当年的纯贵妃娘娘之间,肯定也发生过感天动地的故事吧!只是这些,都留在了过去的岁月,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长安装着重重的心事,对宴会上的推杯换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便悄悄退了出来。
慕紫苏贪念宴会上的美酒和美食,这次倒没有急着跟着追出来。
长安寻到一处静谧的凉亭上,又牵起裙角,轻轻的坐在朱红色的栏杆上,抬起头专注的凝视夜空中的那一汪明月。
她心里满怀情意的问道:“萧靖辰,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看月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萧靖辰,虽然我们分居两地,至少我们还此刻还可以共享一轮明月!”
这样想想,她心里便好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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