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裴远晨刚宣布完众卿平身,几声鸟鸣传来。众人抬头,见一群羽翼火红的飞禽飞过天空,在章华台上盘旋三圈后消失不见。
紧接着,淡淡的香气袭来,似是大地一夜入春,百花争相盛开。
“报!”
还没等大家说话,一名斥候急急忙忙跑进来咔的一声干脆利落往地上一跪,朗声道:“大君,汉中急报,这几日有不少百姓在水中捞到锦鲤,鱼腹中取出一字条,上书明主出,大楚兴。”
变故接二连三的发生,众人都是一愣,还是颛顼子先反应过来往地上一跪高呼明主继位,天佑我大楚!此乃天意啊!
紧接着,刘夫子,裴远曦,顾林,章台柳,诸云起,乐正康,澹台泽,李蓟北等一干籍昭老人也跟着一起跪下了。
众人本来就没见过这种奇景,现下正愣神呢,一看颛顼老爷子都跪了,也哗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呼我主圣明,天佑大楚。声音越传越远,裴远晨继位奇景一事也在多年来被传为美谈。
与此同时,一切奇景的总设计师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现在大君应该继位了吧?”陆缱笑了笑道。
“看时辰是”薛唯道:“大君应该很希望先生能看见他穿冕服的。”
“璟言,还吃吗?”陆缱没接薛唯的话茬,递了把瓜子给护卫在左侧的百里璟言,又嘱咐护卫在右侧的薛唯道:“阿唯,慢点喝,别呛到了。”
那悠闲劲,给推门而入的孟县尹看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况?
屋内三人在桌前扇形排开,面前除了笔墨纸砚还摆着瓜子水果等不说,仔细一看还人手一杯清茶?
等会,犯人呢?
“陆,陆君”孟县尹满头问号的刚想问一句您不是在审案吗还没开口,一阵呜呜呜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孟县尹抬头一看,呦,犯人搁房梁上挂着呢!
还是蒙着眼睛塞住耳朵嘴巴吊在半空中?
不对,这一阵阵猫叫声是哪来的?
孟县尹仔细一看,只见那犯人双脚脱了鞋只穿白袜,脚踝处还绑着两个毛绒球,足底与地面空隙处,两只狸猫扑来跳去玩的正欢。
孟县尹无端想起了坊间流传的陆君打仗,鸡犬不宁的传言。
都说陆君仁慈,不喜严刑逼供,如今看来……
孟县尹还是觉得自己好好窝在汉中当地方官挺好的,真的。
“孟县尹”见孟县尹愣神,陆缱朝他笑了笑亲切友好道:“忙完了?吃瓜子吗?”
回头望了一眼吊在房梁上那位仁兄,年过半百的孟县尹直觉这瓜子自己可能吃不起。
“不不不,陆君您客气了”孟县尹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小心翼翼道:“陆君,您要的册子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现在要看吗?”
“辛苦了”陆缱点了点头道:“麻烦给让人给我送过来吧,我这审案子走不开。”
一听这话,孟县尹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先生”见孟县尹退下了百里璟言靠近陆缱,见她正在写关于全国巡查河道的折子疑惑道:“先生,您说大君能同意吗?毕竟那么大的工程。”
陆缱放下手里的瓜子点了点头道:“应当没什么问题,民生乃社稷之本的道理大君应当明白,何况现在离农忙还有些时日,这次只是简单的修补并不会耽误什么。”
在汉中的这几天,陆缱发现汉水其实本身也存在落差太大,淤积严重等一系列易引起决堤的问题。后来与当地居民,河工等一系列相关人员的交流更是证实了陆缱的猜想。
唉,农耕社会还是得以水利工程为主,光靠天吃饭果然还是不太行啊。
陆缱同志如是说。
“修补河道还好说,可这全国调查工程也太大了,”薛唯道:“人力物力财力怕是要花费不少”
“没有关系,花的起”陆缱笑道:“远晨若是真不同意我便先搁置,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提,我与他慢慢磨,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这个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紧接着,陆缱突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那感觉,活像一万只蜜蜂围着陆缱开演唱会。
“先生”见陆缱神色有异,薛唯伸手扶了一把问:“先生,您没事吧?”
陆缱觉得头有些发晕,假模假样的给自己把了脉,摇了摇头道:“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没什么事,这个人再挂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崩溃了,你们先审着,我回房间去睡一会儿。”
说罢,自己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先生怎么了?”薛唯转头问:“脸色好白啊,是不是病了?”
“先生懂医,有病一向是自己开药就能解决的,你就别担心了。”一向对自家先生极其自信的百里璟言大咧咧道。
薛唯想了想,还是决定一会儿回房给自家大君报个信。
陆缱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觉得头疼稍微好了一点。
陆缱强撑着翻了半天医书也没查出来个所以然来,只得配了几副提神的猛药先行灌了下去这才感觉差不多了,忙安排好一切带人往郢都赶。
唉,岁数大了,确实不能和这帮小年轻的硬熬了啊。
陆·未老先衰·缱抱着保温杯泡枸杞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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