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元涑被祁家庶四子劫持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顿时间,祁家四房成了全上京的笑柄。众人皆道这祁明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蠢到了家门口。
“姑娘,燕家二小姐来了。”春桃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另一个侍女秋橘则引着燕妙婷来到元涑所住的齐月斋。
燕妙婷见了元涑,便急忙忙地问道:“涑儿,你可有受伤?昨日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回了府就去往大内寻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偏又染了风寒,官家又忙于朝政一时半会不见我,我急得险些闯进宣政殿去。”
元涑笑了几声,给燕妙婷倒了杯茶后道:“我倒是没有受伤,反而是受了封赏呢。”
“这样便好……”燕妙婷看了几眼元涑,欲语又止。
元涑瞧出她的意思,便遣散了屋内的侍女,只留了心腹春桃和秋橘二人,随后才问道:“姐姐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燕妙婷这才缓缓开口,“昨夜回府听家父说,西北边关战事又起了。”
“又起了?”元涑叹气道。
“听家父说,前些年老定远侯在时陪同着官家一起上阵杀敌,那可真可谓是‘天子守国门’可如今老定远侯死了,西北战事那边是一日不日一日了,上次战事我朝败阵,赔了两州,到如今还未曾收复呢。”燕妙婷说到此处,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到此处,元涑倒是有些不解了。
“姐姐好端端的,与我说起这事是?”
平常燕妙婷来寻她,要么就绣花做做女红,要么就是京城中又有了什么新鲜事,从来也不提战事,多是元涑提起的。可今日一来便如此反常,一来就说了这么多。
元涑学着燕妙婷先前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对着燕妙婷来了一遍,“我的好妹妹,平日里说这些作甚,倒叫人惊得慌。咱们女子,以后休要提什么战事,这些打打杀杀的,实在是听不得。”
燕妙婷不禁笑出了声,可心中所要说的点还未说出来,便又收了笑,“你如今成了县主得了封赏,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得此封赏?”
这一问,倒让元涑愣了神。
是呀,她无功不受禄,为何能平白的得此封赏?难不成官家可怜她被掳,以此来安慰她?
可开朝以来,都没有如此案例。
若是被掳就能得封赏,天下女子不一夜之间都能有了诰命之身?
“姐姐的意思是,官家想让家父去西北平定战事?”
燕妙婷点了点头,“昨夜父亲被召进宫,说得就是此事,他也要往西北去。”
西北匈奴,就连老定远侯那样武艺高超的人都败下阵来,祁家大房那位也正是因为西北战事才有了老毛病,正值盛年就撒手人寰了,若是自己父亲去……
元涑不免开始担心,她吩咐春桃道:“快去叫母亲来,我想进宫面见官家,这一身封赏,我不要了。”
“我的好妹妹,官家圣上赏赐的东西岂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你如今贸贸然进宫去,那才是要惹上大祸呢。”
元涑开始心急,“若父亲真往那去了,那才更是凶多吉少啊……”
“我父亲也同去,与元伯父也有照应,妹妹你不必太担心。”
两人正谈论着,元夫人便盈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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