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信和元玥二人品性都是好的,可如今这副模样一切都是被王氏这个当母亲的给拖累了。
前些年前上门向元玥求亲的公子也是有的,可王氏却嫌那些人不是勋贵人家出来的,只一个劲地瞧不起。
后来有男子的人家就再未曾上门求亲,只道这一家子都是攀高的人,自己都还不会走就要人家会飞,便一直拖着,拖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夜蒙蒙了,元夫人才从兰若寺回来,如今正坐在桌前仔细询问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春妈妈送了一盘刚做好的蜜饯上来,“夫人,王氏还在府门口跪着呢,说若是要赔钱,钱财需得咱们府上出。”
元夫人冷笑了一声,“她自己卖女求荣不成,如今还怪起别人?玥姑娘贪上这样一位唯利是图的母亲也是可怜,好好的年纪险些就被糟蹋了。”
若是他们真赔了三倍的聘礼钱,长信也就更加娶不着媳妇了。
长信一直是个上进的孩子,如今正等着明年科举,总不能因为王氏而拖累了他。
“若当真赔了三倍的聘礼钱,信哥儿这一辈子也就别想娶到媳妇了。”
那边下的聘礼钱是三千银子,翻上三番那就是九千两银子
外头的丫头来报,“袁老爷来了。”
说来也是怪了,元陆袁自被赶出去后已多年未进侯府,怎么今日竟破了荒的自己个来了。
莫不是,也来强硬地要元玥好去讨钱?
只见元陆袁大步进来,面上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因怎么算也是长辈,元涑便起身行了个礼。
元陆袁和元夫人寒暄了几句后将坐下来,随后叹了一口气,“这几年王氏是越发疯魔了,我不过去了登州一月有余,家中女儿险些被她给卖了。”
照此说来,对于王氏卖女求荣一事,元陆袁心中并不知晓。
元陆袁又叹息一声,“这几年我以赌场输了的理由藏了一千两银子,为的就是不被王氏这疯子随便花掉,此番我已去了登州下聘,原以为万事大吉,没想到如今竟还惹上这样祸事。”
听元陆袁的这一席话,这夫妻二人早已貌合神离,夫妻离心了。
其实走到如今这一步田地,元夫人也没有感到多奇怪。元陆袁是侯府养出来的骄子,而王氏不过是一破落户生的女儿,二者本就门不当户不对的。
且对这一点还不是必要的,最重要的是王氏那永远不满足的野心,这才一步一步将自己和元陆袁的感情断送。
如今因着王氏的原因,原本全家眼见都要好起来了,如今却又一步回了原地。
“当初的事情也是我糊涂,竟还真听了王氏的话,好在弟弟和弟妹未曾多怪罪我,老夫人也多加照拂。如今我想明白了,王氏这个祸害留着,以后指不定还能生出什么事端来。”
元夫人愕然,“你这是要休妻?”
如今元陆袁也已四十六岁,若是今日休妻再娶媳妇已是不能够了,日后只能自己孤独终老。
“如今信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日后新妇进门,一切的造化全都得看他们夫妻二人自己了。玥姐儿的婚事我也会着手替她操办,但今日王氏惹下的祸事我和她端着,再不能祸害我自己的子女。”元陆袁到底是比王氏瞧得通透。
可这一番通透若是早几年前瞧透,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元夫人让春妈妈拿了一千两银子,随后递给元陆袁说道:“其实这些年老夫人也都常挂记着你,就只因着王氏的事情,这才不愿意给你们银钱。如今大哥瞧得透了,老夫人和我们夫妻二人的贺礼钱就一应全交给大哥了。”
元陆袁也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哪里肯就这样接了银钱,只一味推辞着。
还是元涑说了一句,“大伯收了银钱,咱们府上才能名正言顺的去府上吃表哥的喜酒,涑儿最是喜欢热闹的,大伯就收下,让涑儿也喝喝表哥的喜酒吧。”
元陆袁这才收了银钱,随后便回府准备休妻之事。
王氏跪在府门外,见元陆袁端着银子走出来,面上的愁容顿时舒展开来,只喜笑盈盈地随了元陆袁回府。
待回了府,王氏也不记挂自己丈夫这一个月的外出劳累,只扑在那一千两银子上笑着。元陆袁也是瞧不下去了,拉起王氏就往地上推,随后还咒骂了几句。
坐在地上的王氏吃了痛,不解地看着元陆袁,随后骂道:“你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如今竟还敢动手打起我来了!要不是我这一个月的劳心劳神,咱们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一千两银子给信儿下聘去?”
王氏如今沾沾自得,还一个劲地认为今日这些银钱能拿到手,自己是出了不少的功劳的。
元陆袁彻彻底底厌弃了面前这一个不知脸面羞耻的妇人,只将藏在怀中的休书拿出来,随后重重地拍在桌上,便到一旁椅子前坐下。
看着大大的“休书”二字,王氏顿时愣了神,许久以后她才爬到元陆袁脚下,哭着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夫妻二十余年,你如今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要休了我?我可是你的发妻啊!”
元陆袁挣脱开了王氏的手,苦苦冷笑了两声,“当初也是被你那可怜样给迷了心智,如今趁早休了你这个毒妇,也算及时止损。”
看来元陆袁这休妻的意志已决。
王氏拍了拍地,泫然道:“当初你若是真没歹心,又怎会听我唆摆去下毒。元陆袁,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位正人君子呢?”
见元陆袁不为所动,王氏又说道:“我为了孩子劳心劳神,你个当父亲的没点作用不说,你还有什么颜面来休我?我就不信,信哥儿会站在你那!”
“你还好意思提孩子,”元陆袁双眸紧闭,深吸一口气道,“在你眼中信儿才是孩子,玥姐儿不过是你变现的工具。”
至于王氏所说的信哥儿站谁,元陆袁休妻前也曾询问了自己的儿子。
信哥儿的原话是这样的:母亲为我思虑是好的,可这份思虑太过,却成了罪大恶极,父亲若想休妻,儿子也是毫无怨言的。
王氏不愿再和元陆袁说一句话,只从地上起身就往外回了娘家。
她也知道,自己如今人老珠黄,若是被元陆袁给休了,日后找不到夫婿不说,连娘家的人都是要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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