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书也全当忘了。
自己闺女自己心疼啊。
又是两个月,苏梨才再一次踏入了北苑。
梨树伫立在同样的位置。
漫天的白色依然耀眼的让人失神。
那个人没有出现,哪里都没有。
苏梨往上看了看,除了一只喜鹊落在树上,只有白色。
她没有过多的动作,手中拎着一壶酒,走到树干旁边席地而坐,从胸口处拿出一本书。
一边喝酒一边看书。
困倦的时候就把书翻开扣在脑袋上,靠着树干仰头直接就睡着了。
“她在干嘛?”喜鹊盯着地上发问。
原本身边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或许一直都在。
“睡觉。”黎繁寂靠着她旁边坐在,单手放在脑后也靠在树干上,闭眼。
喜鹊:“…我知道她在睡觉,你上次不是把她吓走了?她竟然还敢来?”
见对方没有继续说话,喜鹊也不自讨没趣,飞走了。
柔软的清风慢慢吹过,树影的斑斓照射在地面形成光点,女孩男孩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形成一副静好的画卷。
书突然掉落在地方,阳光照在眼睛上,即使没睁开眼也有些晃眼。
苏梨揉了揉眼睛睁开,捡起掉在地上的书,站起来看了看天色。
已经这么晚了啊。
该回去了。
就在踏出北苑的时候她突然回头。
盯着刚刚她靠着树干的方向驻足。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看不见。
轻笑一声,利落的离开。
黎繁寂一直靠在那里。
他如果想,即便是苏梨,也看不见他。
苏夫人愁眉苦脸的给苏尚书倒茶。
“可怎么办啊,我还以为梨儿前几天好了,不受那北苑的魔障了,这几天怎么又去了。”
苏尚书接过茶拉着苏夫人坐下。
“别急,北苑一直在咱们家,祖上也有训诫,也许那里并不是什么污秽之地。”
“你怎么知道,祖训直说不得砍伐,什么树不好,偏偏是一颗常年白花的梨树,白色是不祥!你怎知祖先不是封印了什么妖魔在里面才不得砍伐的?”
苏尚书安慰:“别想了,不管是妖魔还是祥瑞,都不能动。
梨儿…她有分寸的。”
夫妇俩忧心忡忡的睡去,苏夫人总有一种不好预感。
北苑那颗不祥的树会带走她的女儿。
连续三个月,苏梨几乎每天都会来北苑。
喝酒,吃食,读书,舞剑。
困了便睡,闲了便自己找趣。
终有一天苏梨憋不住了。
“整整半年,他可真够狠心的。”
“小姐,你说什么?”芊芊模糊听了一句没太听清下意识的问了一遍。
苏梨气笑:“没什么,把我的佩剑拿给我。”
她觉得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好比小时候,她呆在屋中的耐心只有三天。
长大后,最大的忍耐限度是对待龙清的耐心只有到他和齐娇娇成婚的那天。
所以无论她之前多么喜欢龙清,如何对他死缠烂打,在他成婚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期盼和耐心也全部消失,断的干净。
那么现在,她对黎繁寂的耐性也达到了一个临界值。
一个爆发的临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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