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寒书墨(1 / 1)郁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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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凝视着寒暮霜,眼前这个男人面容如玉,英姿不凡,虽然是迫身追问,但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的恶意,他既然识得飞云珮,与楚云庄肯定也有关系。

少年心中暗暗思想,这些年他寻遍元州一带,想寻到与楚云庄有关联的人,却是一无所获。当年孟国对楚云庄进行了残的清缴,这样的结果,少年并不意外,但是心中却总存着那一丝希望。今日,就在这楚云庄的废墟之,眼前这个人竟然识得飞云珮,这让少年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此处不属孟国,楚云庄不是禁忌的话题,少年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寒暮霜坦诚已对,把疑问都弄个明白

“公子,这枚飞云珮是我的,是我从小就戴着的,它是当年这楚云庄的庄主,也就是我的外祖父亲手给我戴在身的。”

少年的话犹如一记惊雷,剧烈震荡着寒暮霜的心神。他的脑海中先是空白一片,而后,记忆一点一点慢慢恢复,渐渐在脑海中拼凑成一幅清晰而泛着悲伤色彩的画面。他贪婪地在画面中找寻那些闪光的亮点,串联成温暖的瞬间,听着、看着、想着,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飞云珮是外祖父特意寻找白容国的巧匠制作,只给至亲之人佩戴。别看它只是一枚玉佩,却含有做人要心灵通透,性情要飘逸洒脱,处事要分清是非黑白的寓意。当年我的姨母姨丈一家被陷害灭门,外祖一家也因此蒙难,今时识得此物的人屈指可数,公子你是何人?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了这飞云珮?”

少年回应了寒暮霜的问题,也将自己的疑问抛给了寒暮霜。

少年的问话将寒暮霜的思绪慢慢拉回,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了少年,含泪的眼中满是惊喜。

“你是......你是书墨。”

寒暮霜声音哽咽,凝视着少年,不由得伸出双手抚摸着他略带稚气的脸颊。

少年被寒暮霜伸手抚脸的的举动吓到,本想反抗,但寒暮霜的话语紧接着传入了他的耳中,令他顿时睁大了双眼,停下了动作。不远处的护卫担心主人不利,急忙前推开了寒暮霜。

“我们素昧平生,公子你怎么知晓我的名字?”名为书墨的少年向踉跄后退的寒暮霜寻求答案。

“书墨,我是你的暮霜哥哥。”寒暮霜急切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自从少年说出飞云珮的来历和寓意之时,寒暮霜就确定了他的身份,那是只有至亲才会知晓的秘密,是当年外祖父亲口告诉他和书墨的。

“暮霜表哥?你是暮霜表哥?”书墨难以置信,自从十二年前,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寒暮霜,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对呀,我就是寒暮霜,我的父亲是寒山石,我的母亲是你的姨母,我与你是姨表兄弟。还有,我刚才在前院发的那一招是游龙诀,永宁王府的游龙诀,你见过的。”寒暮霜一连说出了好多证据,以求用这些来打消书墨的顾虑。

名为书墨的男孩全名为寒书墨,他是寒暮霜的姨家表弟,也是孟国的五皇子。当年永宁王寒山石的原配王妃去世以后,他迎娶了楚云庄庄主的大女儿,也就是寒暮霜的母亲。有一次,王妃的妹妹去王府小住,恰巧碰到孟国皇帝寒玉竹驾临王府。美丽聪慧的王妃妹妹令寒玉竹心动不已,不久之后就将其纳入后宫,封为了云嫔。后来,王妃生下了寒暮霜,几年之后,云嫔产下了寒书墨,被晋封为云妃。

十二年前,永宁王府被陷害,孟国朝廷对王府狠下杀手,寒山石和王妃遇害,此事牵连甚广,不仅楚云庄被灭,就连后宫中的云妃也受到牵连。一众奸臣权佞因永宁王府一事逼迫云妃自尽,皇帝寒玉竹流连酒色,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情深意重,竟然下旨赐死云妃。云妃心灰意冷,悲愤自尽,留下了幼小的寒书墨。

没有了母妃的护佑,又得不到父皇的垂怜,寒书墨经常遭受其他妃嫔和皇子的冷眼与欺辱,在皇宫中如履薄冰,无人关爱。五年前,元州陷落,北流长驱直入,震惊孟国朝野。为了退敌,权臣奸佞们怂恿寒玉竹割地赔款,还加了送皇子入北流为质的屈辱条件。无依无靠的寒书墨自然成了质子的不二人选,那年,他只有十一岁,出发前往北流之时只带了一名十八岁的护卫。那是父皇寒玉竹一时起了舐犊之心,将自己的一名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赐予了他。护卫名唤元羽,就是现在护佑在寒书墨身边的黑衣人。

在北流,寒书墨也处境艰难,翼乘风瞧不他,北流提供的住处狭小破败,佣人也只有厨子和门卫,多亏了忠心不二的元羽伴随左右,主仆共度北流清苦艰难的岁月。在为质的时日里,寒书墨经常回忆起母妃、姨母、姨丈、表哥,也无比怀念给予他温暖的楚云庄。为此,他不但给元羽冠了楚的姓氏,还在每年的楚云庄蒙难之日前来祭拜。今日恰是祭日,主仆二人前来祭拜,便在此偶遇了寒暮霜。

此时,寒书墨的双目已经噙满泪水,他快步前,一把抱住了寒暮霜,放声大哭。

“暮霜哥哥,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来到北流……之后,我便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呜呜……”

寒书墨不能自已,用泪水发泄着这些年对寒暮霜的思念和对自己孤独于世的愤懑。

寒暮霜也没有止住泪水,这些年来他被孟国缉拿,颠沛流离,隐忍不发,只为报得血海深仇,没想到

今日在元州,在这楚云庄的废墟之,竟然能遇得至亲,这是怎样的惊喜?又引发了多少或幸福或惨痛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化在了这涟涟的泪水当中。

许久,兄弟二人才敛整心情,停下哭泣。他们来到一处石阶,双双坐下,侃侃而谈。

“书墨,你是皇子,怎么会来到北流?”

寒书墨面带凄然,缓缓说道:“暮霜表哥,五年前,大孟被北流击败,割让了元州,同时还派出了皇子为质,我就是那个质子。”

“怎么会这样?”寒暮霜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就是这样,我的母妃被逼自尽,父皇又不待见我,朝中无人、宫中无势,不是我还能有谁?”寒书墨话语中透着自嘲也带着无奈。

“他国为质,向来不易,这些年你在北流如何?他们有没有难为你?”寒暮霜关心寒书墨,不停地问道。

寒书墨淡淡一笑,说道:“只是给个地方住,给口饭吃就是了。那北流国主何等骄狂,对我这个战败之国的质子从没正眼瞧过,他知我势单力孤,吩咐他的手下,说我在北流任意去哪儿都行,反正也逃不出去,莫要阻拦。”

“元州之战已经过去五年了,那孟国就没有要将你迎回的打算?”

“迎回?这些年,父皇不问政事,朝政全由国师洛攸止和我那太子哥哥把持,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北流。这五年间,莫说派使臣探望,就是一封慰问的书信也不曾有过。”

“这帮祸国殃民的奸臣巨蠹。”寒暮霜听闻寒书墨的遭遇,心中愤恨不已。

“别说我了,表哥,这些年你又是怎么过的?”寒书墨不再提及自己的伤心事,询问起了寒暮霜的经历。

寒暮霜便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都说与了寒书墨,对于他决心复仇的打算,寒书墨不禁有些担忧。

“表哥,你父母,我母妃还有外祖父的仇,我们绝不能忘,但是,现在我们势单力孤,何时才能复仇?”

“一切从长计议,只要我们抱定决心,就一定能完成复仇大业。”寒暮霜目光坚定,语气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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