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常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在场众人判断再度有些动摇。
“简直是胡搅蛮缠!”楚承志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看出了案情疑点所在,但又无话可说。
这世上哪有两场相同的暴雨,只要这孟常抓住此点不放,无论脚印试验重做多少次,都是白费功夫。
“还不死心?”
面对孟常的反咬一口,楚歌只是笑笑,并不在意,他再度走回到血脚印旁,指地说道:
“今日就让你认罪伏法!须知这湛湛青天不可欺!”
“大人请看,这凶手所留血脚印,前后深浅不一,前深而后浅,与常人大不相同!”
“不信可与我留下的脚印相行比对!”
案情如此一波三折,简直惊心动魄,即便是以陈县令断案二十余载的经历,也是从所未见。
见楚歌开口,陈县令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弯腰在泥土块前进行比对。
“确实如此,楚家小子所言不错”。
比对了半天,陈县令得出了结论,沉声道:“这是为何?”
“很简单,说明一件事。”
楚歌猛然回头,眼神如同利剑般直视旁边俯首待命的孟常,
“凶手的鞋子并不合脚,他是掂着脚尖走路的,所以留下脚印才如此反常!”
“昨晚雨夜,凶手一边背尸,一边用着王家娘子的小鞋,在泥地中留下了一行行带血的脚印!”
“所谓的人证!物证!都是凶手故意留下混淆视听的证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幕。
“那...那王二的尸体好端端地留在房中,并未消失”,李典吏目瞪口呆,不禁质问道。
“凶手背上的尸体..”楚歌幽幽看了他一眼,看的李典吏浑身冷汗:“自然是王家娘子的!”
如此详细的描述,让所有人都身临其境,毛骨悚然。
暴雨之夜,凶手一边背尸,一边留下脚印,试图瞒天过海。
现场一片死寂,直到一声怒喝响起。
“正是如此!”二叔楚承志拍刀而起,怒喝道:“孟常,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连串的转折,太过于迅疾,让孟常呆若木鸡。
精心设计的线索,让他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
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破绽。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诬陷!这都是诬陷!”孟常忽而痛哭出声:“县令大人明鉴,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从未习武,如何能做出这等凶案?”
“还请各位大人明察!”
声声泣血,字字感人,孟常再度跪拜,五体投地。
只是楚歌却是不为所动,哪怕孟常影帝附体,也难以干扰他的判断。
话音刚落,他便上前一步,将二叔楚承志的腰刀解来,朝着跪在地上的孟常狠狠掷去。
看架势,非要撞它个头破血流不可。
劲风及体,想象中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
跪在地上的孟常像是脑后长眼了一般,随手便将楚歌扔来的腰刀接了下来。
“这..”孟常一愣,他一直跪在地上痛哭,忽然听到有劲风袭来,习惯性伸手一抄,没想到却是一把长刀。
继而脸色大变!
这是赤裸裸的试探,他中计了!
“我倒要看看,你还想怎么狡辩。”楚歌不急不忙分析道:“这把长刀连带刀鞘约有二十余斤重,加上我全力一掷,你竟然单手接了下来!”
“不妨解释解释?”
“我..我天生神力还不行吗?”孟常神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下连周围群众都哄笑出来。
陈县令也是忍俊不禁,但他很快整了整神色,肃声道:“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将此獠捉拿下狱!”
在场围观的衙役们早就明白谁是凶手了,听到县尊下令,便都拿着锁链镣铐扑了上去。
“这是你逼我的!”
一声怒喝,双手仆地的孟常忽然挺身而起,抽出手中腰刀,转眼间砍翻了两三个衙役,红着眼睛朝着楚歌扑来。
见此情景,楚歌却是不慌,大笑道:“孟常,还敢说你不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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