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她的父亲便在顾家祖宅住了下来,同当地的太守王大人和巡抚赵大人一起为为皇帝南巡做准备。
而顾南晰即便处在后院,但对于整个顾府的情况,她掌握的一清二楚,因此,关于他的父亲和两位大人的争吵,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香岚,替我更衣,瞧着日头也不早了,几位大人却还未用膳,把我一早煨着的腰果莲子汤盛好,我要带去。”
听到丫鬟递的消息,顾南晰表现的却十分淡定,只是摆了摆手,让丫鬟退下。
想来那汤炖煮了整整三个时辰,食材软烂如今食用刚好。
此时,顾府前厅东侧书房内,三位大人仍然没有停止争论。
“你们不必再说,这等法子,实在劳民伤财,陛下曾嘱咐说一切从简,就连行宫也是借的顾家的宅子,如今再建个行宫还不知住的上住不上。”
“顾大人先听我把话说完,当今圣上南巡第一处便是青州府,这是何等的荣耀,何况又如何称得上是行宫,不过是个带泉水的庄子,
现下也已经建好了,陛下自然还是要住在顾家的,那个庄子,不过是有几个温泉水,呈到陛下面前也是我们做臣子的一番心意,就怕顾大人,是恐我们建的这个院子得了陛下的赏,失了自己的宠呢!”
顾府分前厅后院,一道廊亭阻隔开来,几位大人议事是在顾府前厅东侧的书房,院落里零零散散地杵着几位侍卫小厮,此时大气不敢出,就怕引起屋内几位正在争吵的大人的注意,一不小心落了责罚。
“老爷。”
收了小姐沉甸甸银子的服侍顾群多年的顾伯,可不怕被罚。
听到扣门声响起,屋内的几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泄气般的落座,最后还是顾大人发话,让门外的人进来回话。
“回老爷,小姐一直念着老爷,特地下厨煲了汤,还有各色糕点,我看时辰也不早了,老爷可要用膳。”
这顾伯是服侍顾群多年的老人了,关心的话由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什么时辰了?”
顾群随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书籍翻看起来。
“回老爷,酉时四刻了。”
顾群这话本来就是提醒太守和巡抚大人,现在时间不早了,而这两人在官场混迹多年,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是傻的。
刚才虽然因为一些琐事争吵,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当下就摆低了姿态向顾群告了退,
随后还借着自己夫人的名义给南晰送了礼,顾群也嘱咐过南晰,她自然来者不拒的一并收下了。
再说南晰托了顾伯去请父亲,自己便守在后厅亲自把食盒中盛放的糕点,都小心的摆了出来,掐着时间让顾群看了个正着。
“小姐年岁小,你们还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摆盘子,还不上去帮忙!”
顾群刚到后厅就看见,顾南熙小小的个子,踩着脚凳才能将放在桌子上,比她高出许多的食盒内盛放的糕点,吃力的放到桌子上,当下就有些心疼。
“父亲勿怪,是女儿执意自己要做的,父亲快尝尝女儿的手艺如何。”
这次顾南晰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般注重礼仪,快速福了福身后,反而“不合规矩”的直接从盘子里捻起一块绿豆糕来,一蹦一跳的跑到父亲跟前,伸手想要让顾群尝一尝,言行间满是小孩子的活泼与天真。
顾群只觉得刚才与那两位大人争吵,而引起来的火气也被顾南晰满是期待的眼神和天真浪漫的笑容给治愈了,
当下什么礼数也不顾了,就着顾南晰递过来的手吃下了那道糕点,这绿豆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一口咽下去弥漫着绿豆的清香,在炎炎的夏季是最适合不过的小食了。
这父女俩一来一往,倒也开心,顾群甚至在顾南西的陪伴下多用了半碗饭,还是南晰叫停,还把祖母搬出来,劝他不能多食,要不然晚上睡觉会难受。
这样一位曾因为面容严肃,在上京城里一群儿女对他都是敬畏的态度,就连宠爱的二女儿,也不敢在他面前过于放肆,却没想到顾南晰如此做事,反让他受用的很,又想着到底是他的嫡长女,便是多些宠爱也无妨。
“父亲,女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女儿刚才在院子里似乎听到父亲和几位大人有所矛盾,不知女儿可否父亲分忧?”
与父亲一同用了些糕点,又喝了一碗汤之后,顾南晰这才试探的开口。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左右应了他们几个也无妨,不过现下父亲确实有一事要和晰儿打听。”
顾群原本是不赞同后宅院的这些女儿家的去掺和他们男人的正事,天大的担子都由他来扛就可以,可看见南晰有些失望的表情,不知道怎么说出的话就转了一个弯。
“若是晰儿有帮的上忙的地方,父亲尽管开口,晰儿一定知无不言。”
顾南晰欣喜的从板凳上下来,直接给了父亲一个拥抱,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却把顾群给逗笑了。
直到顾南晰鼓着腮帮子,撅着嘴,有些慎怪的看向他,他才收敛笑容,却称得上慈祥的对顾南晰开口,
“过几日当今陛下要来我们顾府住几日,说起来这陛下还称得上是晰儿的姑父呢,你那姑母也来,这几日为父一直发愁如何筹备这两位大人物的接风洗尘宴会,晰儿一直在青州府这么多年,想来一定知道些有趣还不奢华复杂的事件儿了吧。”
顾群这话问的到很巧妙,一些大的章程几位大人肯定都梳理完善反复验算过,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孩子插话,那就差一些能够体现清州府风俗民情,又不过奢华,还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了来讨上位者的欢心了,而这就是顾南晰此行的目的。
“父亲可真是聪明,怎么就知道晰儿这几日得了些新奇有趣的,莫不是一早就盯上了晰儿费了力气筹办的一众事情,今天才使了个法子要从晰儿手里带走。”
即便顾群问出了顾南晰想要让顾群询问的话,她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反而责怪顾群一早就盯上了她的东西,这可把顾群弄得有些疑惑了。
“这可就错误怪父亲了,一开始也是晰儿提出的要帮忙的啊,怎么现如今又怪起为父来了。”
听到顾南晰说他一早盯上了她的东西,顾群就知道这晰儿手里竟然还真的有些新奇有趣的事件儿,一时对南晰口中的好奇的很,也连忙撇清自己窥伺自己女儿东西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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