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欢喜之极:“她果然还是没有忘了我!”将纸条在手中摩挲了良久,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余香。此时此刻,他早已将一年多来的愤懑、失落抛诸脑后,心中只期待着和那少女的相会。
一整天风易都是失心疯一般上蹿下跳,面皮燥热,即使用冰冷的井水浇下去,也无济于事。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膛中燃烧。
日夜流转,第二天清晨。风易早早爬起来,随便吃了点。便一溜烟似的走出院子,朝摩天崖的方向行进。这一次故地重游,却与上次的狼狈之态完全不一样。走了片刻,便穿过丛林,到达尽头,远远没见到人影。
风易暗想:“她估计还没有赶到,也有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当下寻了一块岩石坐下来,耐心等待,但见摩天高崖耸立,怪石嶙峋,上面无数个洞口幽森森,泛出冷腥的大海味道。
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未见那道芳影。风易不由有些焦躁,四下走动,忽听树林中传来一阵冷笑:“狗东西,许久未见,你到这里干嘛?”
风易一惊,回头看去,来人竟是虞少卿。他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但还是笑道:“老子去哪儿,还用你管吗?”
虞少卿怒道:“狗东西不知好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等我的沫儿妹妹。”
风易又惊又怒,暗想:“这厮怎么知道?难道……”蓦然生出一个念头,但转瞬摇摇头。
虞少卿哈哈笑道:“别猜了。对,那纸条就是我写的,话说沫儿和我朝夕相处,我模仿她的笔迹,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风易愤懑之极,心头怒火喷涌,道:“你想见老子直接过来说就是了,干嘛还用这种招数,多此一举!”
虞少卿突然狠道:“我是来劝你这个狗东西赶紧打消你那可笑的想法。沫儿妹妹和我早就有婚约,再过半年,我爷爷就会亲自为我求亲。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捣乱!”
风易闻听,竟生出一丝欢喜,苍舒老头儿有意求亲一事,他早已知晓。但虞少卿在这种时刻来威胁自己,说明虞沫并没有答应他。不然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来找自己的麻烦。一念至此,刚才的愤怒失望倒烟消云散。
当下笑道:“天地良心,虞大公子。这一年来我都待在后山院里,一步也没走出去过。”
虞少卿见其语气陡转,心下狐疑。想了半天,才明白:“这狗东西是讽刺自己吗?”一剑拔出,怒而刺向风易。长剑之上泛出异样光芒,势若奔雷,裹挟无上劲气,竟是无可阻挡。风易大骇之下,只得接连后退,狼狈逃窜。
退了几步,只觉脚下一滑,回头看去,已是退到了悬崖边上。再向后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便在这惊险时刻,突听丛林传来一声咳嗽。虞少卿闻听,竟突然停下手来,还剑入鞘,立在一处礁石上。
风易险险稳住身形,循声一看,只见来人一老一少,赫然便是季狸和其子仲熊。
风易惊怒交加,心头的许多猜想终于得到了映证。直视仲熊,道:“你故意帮他们传的信?”他对仲熊颇为信任,心中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两年来一直在欺骗自己,一直是虚情假意,故意和自己走近。
仲熊不敢看上其目光,朝父亲后面退了退,低下头去。
季狸见状,笑道:“小子,你不用怪仲熊。要怪便只能怪你鬼迷心窍。”
风易惊醒:“这一切,都是你们三人串通好的对不对?”
季狸哈哈道:“小子,事到如今你还问这些废话有什么用?不过有一点你倒说错了,除了传递纸条一事,我从未让仲熊做过任何事。他不善说谎,我告诉他,万一在你面前露陷了怎么办?”
风易闻言,怒火倒减轻了些许。他对仲熊推心置腹,若是被他背叛,心里当真是难受到无以复加。而且他自信以自己的目光,又怎会两年也看不穿一个人?当下朝仲熊点了点头,笑道:“我不怪你,只是你有这样一个父亲,可真是给你蒙羞。”
季狸怒极,呵道:“小子莫要废话。”
风易淡淡道:“你们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季狸笑道:“当然是让你交出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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