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就在相隔他七八丈的距离,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但心中却犹豫该不该上去,忽而一想:“对了,族长和虞沫都知道我会控禽术的事情,他们既然这样说,看来也是默许了。我何不上去玩一圈?”目光扫向季狸和虞少卿,暗笑:“说不定可以找个机会,戏弄一下这两个奸诈小人。”
当下提气运灵,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台中,拱手笑道:“在下风易,就是外族的一个无名之辈。本来以为我这样的身份不能参加如此盛会,既然族长如此说,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本来还想着会不会有以前外族的玩伴认识自己,哪知道他如今容貌变化颇大,大家早已将他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虞少卿定睛一看,竟是这小子,当下气得七窍生烟,暗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姚虞思笑道:“无妨,即使是外族人,也可以参加。”场下那些人见风易穿的破破烂烂,面孔甚是生分,当下也不怀疑。
倒是那虞青牛远远站在台下,看到风易,暗道侥幸:“原来他身怀异术,将来万一得族长垂青,进入内族,为难于我可咋办?”一时愁眉不展。
风易拱手谢过,又见姚虞思招招手,示意自己靠近。他走到身旁,却听族长在自己耳边悄声道:“全族人面前,守一点规矩。”
风易玩心虽重,却知道厉害,猛地点了点头。一旁的苍舒、尨降许久未见风易,已有几分不认识,只觉有一点熟悉而已,又见族长对他如此亲密,不由有些奇怪。
风易依言走回子弟之中,看了一圈,见虞沫身旁站着一名少年,他挤了过去,笑道:“让一让,让一让。”那少年不明所以,只好让出距离。风易大摇大摆了站在他旁边,朝另一侧的虞沫微微一笑。虞沫看得无语,冷哼一声,却不应对。
季狸瞧此子竟然敢在全族面前出现,心头也是愤怒不已。面上却微笑道:“这位小兄弟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规则了,我们继续九金贝的比试。”
说罢重新拈起金贝,不停变化。这一次众人皆集中精神,仔细凝视。倒是虞沫有些疑惑:“这小子没有重光瞳,真能看出来吗?”一时注意力倒有五分放在风易身上,直到风易咳嗽提醒,她才脸色一红,重新朝季狸看去。
这一番比试,又是淘汰了五名,只剩下了十一人。风易自是顺利过关,他朝虞沫一笑,似是极为自信。
猜枚比试结束,接下来便是识武。季狸看了风易一眼,退到苍舒身边。尨降长老走上前来,他身形高大,几乎有丈余,山岳一般的体格立在中央,顿时给众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一时场下人不敢言语,战战兢兢。就连虞少卿、伯虎、仲熊等人都不敢再有异动。
风易以前吃过他重光瞳的苦,自是低下头去,不敢对视。
尨降长老扫视一圈,沉声道:“识武者,顾名思义,便是通过辨别经络,勘破对方武功心法。这一环节,你们需一个个和我对敌。我对每人出五招,你们若能事先躲过,或者抵挡,便算通过。否则,即是出局。”
众人一听,顿时大大叫苦。尨降长老在族中是第一高手,修为或已臻入神之境,谁人能接下他一招,已经够吹嘘上一年了,要连接五招,简直是绝无可能。而此环节中,若是接不下来便不是简单的出局了,而是有受伤的风险。
果然,尨降冷目一动,摄人的瞳孔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刻,冷道:“你们若是接不下来,趁早放弃,若是受伤,后果自负。”
风易听他说话,声音如奔雷一般贯入耳朵,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心底暗想:“这尨降长老怎的对自己族人也这么凶狠,无怪乎我一瞧他便觉害怕。若是当他的儿子,岂不是整天生活在恐惧当中?”
心中不由同情起其子伯虎,他趁机目光一瞥,看到伯虎抵着头,双拳握着,似乎在下定决心一般。
识武环节规则十分简单,众人一听便明白。但真到关键时刻,却无人敢上去,一个个都害怕尨降长老的威势,连远远看着都想赶紧躲开,哪里敢靠的近去?一时尨降长老大为光火,怒道:“难道姑慕子孙胆子都这么小吗?如此畏首畏尾,如何能当大事?”
他话音刚落,忽听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我来!”风易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虞沫似一道白练,翩然闪到尨降身前。她身形较弱瘦小,站在尨降面前,就像一个孩童一般。其他人光是看着,便生怜惜之心,暗想若是这般仙女一般的人儿被尨降打上一拳,岂不是要香消玉殒了?
虞少卿紧皱眉头,后悔自己没有上前,竟被女子抢了先去。
尨降长老微微一笑,道:“很好,沫儿!那为叔便来了!”虞沫刚一点头,便觉尨降的右腿猛地一沉,整个虞舜台都似传来一阵震动。她首当其冲,竟连站也站不稳,当下急忙暗敛心神,灵运丹田,双眸中渐渐发生变化,光芒激射,出现两个一大一小的明亮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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