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建军,醒醒,快醒醒。”
“他应该是缺氧昏迷了,先扶出去。”
林建军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他一直在做梦,梦里一具枯骨一直追着自己,嘶哑如同磨牙一样的声音一直在喊着一句话:还我道书,还我道书!
他一直在跑,但是就像在跑圈,一直摆脱不了枯骨的视线。只不过就在自己摔了一跟头,枯骨一个飞扑就要抓到自己的时候,林建军惊醒了。
一声惊叫,林建军从梦中醒来,只是梦醒那一刻,林建军感觉自己头昏眼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在车。
“建军,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闭着眼平复了一下,林建军才勉强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的他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这才看清说话的是马瑞,马强翘着一条腿坐在林建军旁边。
林建军没有看清,下意识拄着要坐直身子,没想到不小心手压着了马强翘着的那条腿。
“啊!”
马强一身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声惨叫也把迷迷糊糊的林建军彻底惊醒。
这时林建军才想起,马强下坑洞的时候摔伤了腿,赶紧抱歉的用手去扶马强的腿。
“妈呀!”
这不动还好,林建军这手刚扶着马强的腿,马强又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
马瑞有些无奈,看着林建军有些手忙脚乱,赶紧制止了他的动作。
好不容易安稳下了马强,马瑞这才跟林建军说道:“建军,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早晨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怎么躺在入口处呢?”
“昨晚?”林建军看了看车窗外,这才发现已经是早晨了。昨天下午发现砖墙进入通道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夜了。
“瑞哥,你们走的时候也不等我,害的我差点被鬼给吃了。”林建军一想起这事就有点生气,好端端的把自己一个人扔在那个黑布隆冬的通道里。
“我们不等你?”马瑞眉头一皱,跟坐在驾驶座的李开山对视了一眼又开口说:“我们都没有动,发现后面没声音,回头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还没等林建军说话,坐在一边的马强龇牙咧嘴笑着说:“军哥,你这裤子?尿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建军昨晚确实被吓尿了,一夜过去,裤裆沾满的泥土任谁一看就知道他尿裤子了。
林建军原本苍白的脸一下通红如血,强辩道:“这、这、、、!”
他有心狡辩,可是又怕说出了没人相信,只能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强子,少说几句,你也好不到哪去,下个洞都能摔成骨裂,还有脸说别人。”马瑞斥责了马强几句,算是帮林建军打了圆场,然后说道:“建军,这次我们收获还是比较丰富的,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林建军感觉自己已经够丢人了,昨晚发生的事也没跟马瑞说,点点头也就没说话。
李开山驾车把林建军送到门口,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看着车走远,林建军深呼了一口气,把裤裆的泥土搓了搓,看着不太明显的时候,这才走进了大门。
进入家门只看见李春兰在厨屋忙出忙进的,李春兰看见林建军回来了,皱了皱眉说道:“我说掌柜的,你这是在地滚了一圈吗?这一身土,昨天我刚把脏衣服洗完,你又弄一身回来,一会儿自己洗。还有你能不能动不动一晚不着家啊,爸早晨起来就去村长家找你了,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对于李春兰一连串的责问,林建军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赔了半天罪才把李春兰哄好。
轻轻舒了口气,林建军进屋解开衣扣准备换身衣服。只是刚解开衣扣,一本夹杂着灰尘的老旧书籍从怀里掉了出来,四个古色打字映入眼帘-《天师卦术》。
看到这本书,林建军才想起来,在通道自己光顾着跑路了,匆忙间看见一本天师字样的书,好像拿起了一本书揣怀里了,只是在车的时候没好意思提昨晚的事,所以也就没有跟马瑞说。
不过话说回来,林建军一想起昨天的事,就头皮发麻,还有那个梦,他赶紧把书塞进衣柜的抽屉里,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吃了几个馒头喝了一碗汤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吃完饭正躺在炕打盹的林建军感觉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睁眼一看,原来林解放。只是看到林解放手里拿着的细竹竿,林建军噌的一声就从炕跳了下来。
“嘿嘿,爸,你回来了?”林建军讪笑着问道。
从小到大,林解放一拿细竹竿,林建军就感觉腚疼。靠着墙绕着林解放一边走,一边说:“那个,爸,我都三十多岁了。”
“恩,我知道你三十多岁了。”林解放冷着脸点点头说道。
“那是不是可以把你手里拿的那个给扔了?”看到林解放堵着门口,林建军小声问道。
林解放把嘴里剩下的烟屁扔地,拿起细竹竿冲着林建军就抽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骂道:“你个哈怂,你还知道回家啊,你说,你昨天去干什么去了?还一整晚不回家,连个信都没有,知不知道你死外面都没有人知道。”
林建军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正在厨屋里忙活的李春兰急忙跑出来,可是看到这一幕,她嘴角微微一抽又回头进屋忙活去了。
这种事自从她嫁进林家后经常见到,刚开始还挺害怕的,感觉这个公公有点暴力,可是慢慢的才发现,林建军就是个不省心的主,三天两头搞事情,最近两年稍微消停了点,没想到又开始了。
被林解放狠狠的抽了几竹竿,直到林建军找空子跑到院子里,林解放追不才停了下来。
年老的林解放喘着粗气,把竹竿立在了门后面,走到屋檐下,坐在自己专用的小板凳,一边给自己烟斗里装着烟丝,一边还有些喘息的说:“你个哈怂,跑撒,累死老子了。”
这才看见林建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骑在了院子另一边的墙,这可把刚出了口气的林解放给气坏了,这一口气没了,咳嗽起来。
李春兰赶紧走了过来,帮林解放拍着背说道:“爸,你别生气,他就那个凑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生那个气干什么。”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林解放撇了林建军一眼,气哼哼没有说话,继续给自己的烟斗装烟丝。
李春兰站起身,柳眉倒竖,看着还骑在墙的林建军骂道:“林建军,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看你把咱爸气成什么样了,你还不下来跟爸道歉?准备骑在墙当猴吗?”
看林建军跟个小孩似的不准备下来,李春兰又想开口。
“春兰,你去看孩子吧,我跟建军有话说。”林解放拦住了李春兰,然后又跟骑在墙头的林建军说:“下来,我有话问你。”
李春兰瞪了林建军一眼,走进屋去看小林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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