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神秀这个人，很少可以在大荧幕上见到呢。

节目中，他一般都只呆在幕后；对外，他从不会给外界留任何破绽，以至于他如今形象成谜，无比神秘。

辛栊说，“行吧。”

“姐你就是同意啦？”

“嗯。”

裴明灿喜形于色，“太棒了！”

“海选的时间地点，姐我发到你手机了啊。”

“嗯。”

“裴明灿，明天有个访谈节目，问题大纲你记得再看看。”

“不要。”裴明灿扭过头去，像极了别扭的小孩子，“我的人设就是真性情。我才不要违心哼哼哼！”

“你还知道自己有人设？”

“没有！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辛栊也不强求，“随你吧。”

*

她见到申神秀第一眼，只是从他的背影。

清俊而秀气，就像冷淡的烟，沉默的叶子。

戴着一顶“及时行乐”的黑色渔夫帽，发尾微微的卷曲。

整个人淡得要命，不动则无声无息。

直到他从她眼前过去了，她才知道，这就是申神秀了，再不会有别人了。

人逐渐来多了，有好些辛栊熟悉的老面孔。

在一群各式各样的人中间，他实在过分寡言了。他的眼角眉梢无悲无喜似的，但这并不会遮掩他的美丽，尽管苍白。

只有当所有人都静下来，他不过就抬了一下眼，这么细微的动作忽然就被无限放大了似的，整张脸变得无限有韵味。

辛栊觉得，他特别容易害羞。

因为要发言，刚说了一句话，他就微微红了脸，映在脸上，就好像樱花盛开一样，白中淡粉。

他说话声音很低，而且软软的。

好像要人特别小心地去对待，去倾听，不然一不留神，他的话就会悄悄溜走了。

然后他的助理把一沓纸递给他。

所有人都尽量低屏住呼吸看着他，他好像无人在场似的，将这些纸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不多时，不耐烦的人有些三三两两地聊天去了，有些或坐或立看着手机。

辛栊观察着他。

传说中的人物，都是有点与众不同的。

高不可攀的那种很轻很淡的存在，永远这样从容不迫的，不紧不慢的，一种慢而独的气质。

*

他的助理接过那一沓厚厚的纸。

申神秀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他的助理替他宣布道：“最终留下的人选：池美宿、洛洛，以及……”

辛栊有预感会是她。

申神秀的助理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锁定了一个位置，“辛栊。”

很好。

“谢谢各位的到来，请三位嘉宾留下。”

那个名叫洛洛的女生红着脸举起手，像兔子一样可爱，“我，我不参加……”

哗然声一片。

这女孩子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这么好机会不要。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这些人还有机会了？

申神秀声音轻得近乎缥缈，“好，就两位了。”

他的助理于是面向大家，继续道，“各位请有序退离。请被选中的两位经纪人留下。谢谢。”

辛栊站在原来的位置没动。

“美宿，辛栊，你们好。”

辛栊觉得，说得这么正式，本质上他还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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