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们就这么聊聊天也挺好的。是吧，神秀？”

“嗯。”申神秀唇色还是淡淡的，“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辛栊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等申神秀开口。

“我还从未向谁谈起过爱情。”他说的时候很克制，属于一种矜持的克制，眼睛里漾着一种美，美得像是云在青天水在瓶的那种静中有动。

“有一天，收工回家，我在乘地铁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我记得看到他的每一个细节。”

“白色的鸭舌帽，浅蓝色的牛仔外套，腿特别修长，驼色的高邦鞋。整个人有些清瘦，但是特别清爽。很符合我审美的这样一个人出现了。我想去追他。”

辛栊迫不及待地问，“你一见钟情？”

“不。不是动心，而是一种在我眼前即将逝去的美好。”

“然后呢？”

“我跟丢他了。”辛栊正要唏嘘一番，申神秀又道，“快到家的时候，我竟然又看见他了。然后我才发现，他住我隔壁的隔壁。”

“他有女朋友。”

女朋友？嗯？什么概念？辛栊脑子里快速反映了一下，“你说的是哪个他？”

申神秀抿了一下唇，淡色的唇泛出一丝樱色，“他是个极有吸引力的男子。”

“回到家，我看着窗外的光，或许是月亮洒下的光，或许是路灯发出的光，不过就是几墙之隔，想起他，那种感觉，好像就是相思。”

他描绘的那份心情细致入微，竟让人心中微微悸动。雪色与月色之间，你是世间第三种绝色。

“秀。真的，你应该去爱。”

申神秀瞥了一眼辛栊，但是声音还是温和的，声线平稳得像是静立在栏杆上的鸽子，甚至还很有磁性，“辛栊，你真笨。”

“当美来临的时候，我们只需投入地、尽情地感受，当美要逝去的时候，我不能够说，你真美啊，请留下来吧。美是永生揽镜自照，但却止于此间一瞬。”

辛栊眼睛一眨不眨，这个样子的申神秀优雅，平静，宛如莹白翡翠里透出淡红的火焰，就像在春暮中忽然透出的清净的玉色，把人看呆了。

“请留下来吧。秀。”

“说什么胡话？”

辛栊眼睛亮得出奇，“我仿佛为你找到了人设和路线，就在刚刚。”

“嗯？”

辛栊打了个响指，“纯粹，通透，活得很明白的天才。”

“不能够这样，辛栊。不要把自己捧得很高，很多人会盼着你摔下来的。首先要低调。存在要尽可能像空气一样。”

“不，申导。我们需要快准狠，越是混乱，越是能够制造话题。”

申神秀语气一如既往地听不出情绪，“我想我们出现了分歧。”

辛栊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强烈表达的心情，“那么，神秀你想要怎样的定位？”

“以不变应万变，不要先暴露底牌，先保持神秘。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我们不应在明处，我是这样想。”申神秀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辛栊沉吟了一下，“可以。我尊重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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