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谋逆,世人皆知。
眀齐帝根本没法庇护他的罪过。
次日,宫里传来了消息。
永安侯萧含辞,于牢中自缢而亡。
萧家最后一个人,于永乐三年没了。
萧含辞此后,都只能活在笔墨之中,只能活在世人的谩骂之中,只能活在那虚假的史册之中。
写下史册的人只写下了他谋逆的罪过,却未曾写下他曾经历下那些功勋。
此后他的名字在史册上出现,只会有一个前缀,那就是乱臣贼子,谋逆之臣。
萧家满门忠良,却没人能再记起。
萧含辞的死好像并未给朝廷带来太大的轰动,就好像他从前从未存在过一样,似乎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一般。
朝廷百官在意的,无非是谁能取代他永安候的位置。
哪会有人在意他是死是活。
明齐帝命人悄悄为他建了一个墓,乔明锦曾去探望过几次。
原本生死不由天定,由他自己。
可他却选择了了结自己这条性命。
可怜了唐玄佑,找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消息,还未与他相遇,还未能见上一面,却只能等到他的死讯。
乔明锦这个月过得也算是舒坦,长安城内没人闹事,公主府内一切如常,她难得闲了下来。
为了打发时间,她曾与宋祁安一同去过江南赏杏花微雨,又转道去了建康,饮上一壶清甜的梅子酿。
这是她这一生里,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时间。
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段时间。
在江南,她不再是大齐嫡公主。
她只是一个寻常人,一个喜欢喝酒吃肉的寻常人。
一个只喜欢与他待在一起的寻常人。
那些记忆她将永远永远留在心里。
养了快有一个月,顾愠和的伤其实早已养得差不多了。
他只是一时犯懒,不愿意去上早朝,便一直告假,说要在家养病。
谁也不知道顾愠和那些日子在府上都做了些什么,乔明锦见他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时间长了便有些起疑,正准备命暗探去打探一番,却被宋祁安拦了下来。
“如今他那里,没有动静,便是最好的动静。顾府暗探的本事,长安城里怕是无人能及。
如今你若是派人前去打探,他那边必然会有所察觉,到时候,怕是又要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我是怕他在暗地里筹谋什么,到时候我们没有准备,怕是会”
乔明锦还没说完,便又听到宋祁安道:“放心,不会有事,你先别担心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断她说话。
乔明锦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她撇了撇嘴,拽住了他的衣袖,质问道:“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又打算自己偷偷去顾府查探?
我知你的轻功极好,可每次你都这般犯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宋祁安一向谨慎,可这一次,他却叫她放宽心,还这般笃定的说不会有事。
乔明锦料定,他必然是已做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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