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等了足足又半个时辰,在这寒冬时节,好在有那些美人儿陪着笑脸,霍启贤倒也毫不急躁。在一清眸流盼,含情凝睇而桃羞李让的小娘子勾人的眼目指引下,霍启贤走进了农家乐后院的一个大包厢之中。
迷迷呼呼的,大约记得这包厢煞是宽大,大约唤作“醉月轩”。花魁娘子挑帘而人,在这简约而雅致的包厢之中,珠帘两侧的光景便跃入那双斗鸡眼眼底。
临门一侧摆着巨案,十七八个账房先生有的奋笔疾书,有的清点着那一沓子,一沓子的酒醋盐茶的引子来。也有壮汉搬着一一箱子,一箱子的铜钱。包箱之中另设小门,霍启贤看着那些壮汉将箱子自那小门搬了出去,那小门外面有牛叫声,定然早有车马等着运载了。
“这不是霍朝奉们,你家衙内在此,怎底不来见礼。”
霍启贤正在打量此中情形,耳畔却响起了曹佾曹衙内那中气十足的喝喊之声。急忙回头而视,那双斗鸡眼滴溜溜的望着那珠帘背后的光景。
只见里面摆着一张大桌,桌上无非玉液好酒,盛在磁州出产的白釉酒盏之中。几盘菜肴飘着香味。桌边五把乌木交椅。正中端坐着的,青衫幞头,神情自若的不是那柳家湾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柳小乙还有谁人。
曹佾,潘寿,石爵,慕容钰四个衙内一身锦袍玉带,金冠玉簪,列坐在那泼皮两侧。四衙内身侧各侍立一位绝色佳人来。自然是那相好的陈娇娇,白媚儿几人了。
那泼皮居中而坐,身侧虽然无佳人簇拥着,衣饰比四衙内简谱了一些。但四衙内对他的奉承之意,已然清清楚楚。而他面带微笑,却不怒自威,俨然一副顾盼自雄的模样了。
“多日不见,衙内们一切可好!”霍启贤佝偻着身子,挑帘而人,作揖着满脸谄媚的笑着,又说道:“柳大官人安否?”
柳云卿脸上已经露出鄙视之意,仍然笑眯眯的说道:“自那日在路上寒暄片言,匆匆一别。朝奉竟然不来走动,好叫小生懊悔当日口吐不敬之言。今日朝奉来此相见,小生这才释怀了许多。”
“那是大官人点拨教诲。俺怎敢以怨报德,而记恨于大官人,以至于断了来往,绝了交情哩。”
就在柳云卿与霍启贤寒暄之际,曹佾眼光憋见珠帘后面的绿衣来,见她姿色天然,艳艳一绝。不竟目光一亮,插嘴说道:“老霍那是令嫒吧,诸位叔父在此,怎底不来见礼?”
霍启贤闻言,愣了一下。寻着那目光就看见了绿衣瘦瘦弱弱的身影,连忙解释道:“俺命苦,前妻并无所出。她并非小女,乃是俺新娶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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