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九章 重逢赵六郎(三)(1 / 1)皓月蒹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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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三进三出,占地又近四十来亩的联合商行总部出来。柳云卿与赵九州联袂着,又沿着那拓荒广场边上的青石大陆,走进了煤炉中心。

这又是一个占地百余亩的所在,从那挂着匾额的大门走了进去,眼见得厂棚林立,没有花木流苏,只几颗榆柳成荫。看着三人不能合围,便是建造之际,专门留下来的。

此处大约又有两进院落,第一进之中,只有靠西一层有着一排瓦房,还在涂着漆来,其余全是敞开门面的厂棚来着。东侧的巨大的火炉里吐着火舌,融化的铁水,在砂模之际流动着,一个个桶状之物被浇筑而成,散布在院中偌大的地方。

北侧的厂房之中铁水奔流,热浪滚滚,扑面而来,赵九州不难而知,是在锻打铸造一些铁器了。又见大院之中,黑乎乎的石炭堆积如山,又被壮汉们用大锤敲击的如同粉末一般。

赵九州不解的问道:“小乙行事天马行空。那铁皮烟筒的铁炉子小底也见过,自然好用。然则那火炉也是用大块石炭烧火。

而此间弄得这般碎小,又能做何用?”

闻听此言,柳云卿笑而不答,带着他今日了南侧厂房之内。

赵九州眼见得,那些短打装束,汗流浃背的壮汉们将那石炭粉末用黄泥调和成黑泥,又用一个奇怪的铁件杵着。

随着那铁件的杵动,一个个圆柱形状的,蜂窝状的黑泥团便堆积在墙根之处。

赵九州满脸诧异的道:“此又是何物?又有何用?”

柳云卿笑而不答,又径直带着赵九州,来到了那工人们烧水的地方。

赵九州眼见一个矮矮的生铁火炉,却没有精铁锻打的烟筒来,放着一把巨大的铜壶,那铜壶喷着水汽,已然烧开了那水来。

柳云卿提起的铜壶,放到了地上,赵九州凑上前去,只见方才见着的那蜂窝砖的黑泥图静静的燃烧着,发出了蓝汪汪的火焰来,诧异的说道:“此炉倒是新奇,既没有烟筒,也没有那风匣子,烧起石炭来,却并无烟雾缭绕,正是奇哉,怪哉!”

柳云卿嘿嘿一笑,洋洋自得的说道:“此炉唤作蜂窝煤炉,用时打开风门,可通过蜂窝孔送风,石炭便能熊熊燃烧。而不用之时,只要关闭风门,便可长时间不灭。

汴京多小商小贩,斗升小民引车卖浆。那州桥夜市、东华门外的大小食摊上,多是如此。此物最为彼等小贩用起来,最为便利不过了。”

“如此巧计百出,小乙着实非常人所能企及。”赵九州说道:“此物又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利器。不知惠及多少都升小民哩。”

赵九州的老仆也插嘴道:“柳大官人此举,比为后人称颂。虽不记载在史册之中,也会流传千古了。”

柳云卿闻言,更是喜不自禁,说道:“谬赞,谬赞!”

进了第二进院落,只见人们忙着还在建造巨棚,柳云卿只说了一句,这里将来便是制作平板琉璃之所之类的几句片言,这就带着赵九州来到了那披云桥之上。

二人远眺柳家湾一带的风光,眼见一片春意盎然之中,人来人物,建筑拔地而起,一派的勃勃生机,赵九州又少不得唏嘘一二。

少时,行走在那夭桃街上。眼见桃花灿若云锦,杨柳风儿吹拂在身上,好不惬意。

在那“听莺苑”、“咏荷轩”一路留恋过去,赵九州心情大好,又见一片空地之上,一群一群的孩童放着纸鸢,不由得吟诵起柳云卿新作的小诗出来,道: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柳云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颇为尴尬的说道:“一时戏作而已,何以听在六郎耳中。正是怡笑于大方之家了。”

“小乙此首村居落笔明快,用词凝练,自是佳作无疑。”

赵九州说着,俄而又想起那那印在包着香皂的粉色纸上的几句新词来,打趣道:“小乙出品,毕树精品!”

“六郎好不风趣!”

二人笑声四散而去,在初春的旷野上四散开来。

赵六郎举目四望之际,感慨连连,没头没脑的说道:“官家以冲龄而践九五之位,太后大行,天子担万几于一声,意欲富国强民,正月间便下了诏书,向两府重臣询问治国之策。

其诏曰天下承平久矣,四夷和附,兵革不试。执政大臣其议更制,兵农可以为后世法者,条陈以闻。

小底虽非重臣,也欲上疏官家,兴利除弊,奈何孤陋寡闻,学而无术。小乙大才,还请教我。”

“呃?”

“这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嘛!”柳云卿沉吟道:“以小生一家之见。这大宋虽富庶,但只不过富庶在汴京、京兆府等大都会而已。集聚天下财货,供养豪强勋贵而已。税赋极重,升斗小民负担太重,社稷根基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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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苗未立而和籴,桑叶未吐而合买。如此寅吃卯粮,皆赖三冗积弊。

之所以兵冗者,乃是武备不休,强敌环窥伺,北有契丹虎狼之国,犹如利剑在头。西有党项反复无常,比为我朝大患矣!”

赵六郎闻言,那眉宇之际隐隐又腾腾怒气,仔细思索良久之后,竟然脸色难看之极,问道:“党项不过银夏宥绥等边远数州之地,而小乙看来,竟然比那北国都要厉害一些?”

柳云卿微微点头,不知可否,继续说道:“朝廷空有百万大军,但却不能护境安民。这又大力填充兵员,终成冗兵痹症。

官僚众多,职位重叠,高官厚禄之下,竟然无所事事,此又成冗官之痹症。

冗兵,冗官之下,自然冗费。看似承平,实则如履薄冰矣!”

赵六郎闻听此番话来,沉吟良久,脸色竟然越来越差。

“六郎这是怎底了?”

“哦!”赵六郎醒过神来,又道:“三冗实乃本朝积弊,只是牵扯甚多,不知小乙可有良法一一除之。”

“此乃两府大臣所擘画之事,六郎既然是微末官人,又何必谏言哩。”

“小底曾闻听小乙有言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日为何又教小底这乌龟缩头之法哩?”

柳云卿闻言,哈哈大笑,大言不惭地又剽窃他人之策,说道:“小乙不才,思虑之下,有十策献于六郎。就不知那官家敢不敢采纳了。”

就在赵六郎紧蹙眉头之际,柳云卿大放阙词道:“明黜陟,抑侥幸,均公田,厚农桑”

赵六郎闻言,双目为之一亮,沉吟良久,又摇着头,就像拨浪鼓一样。

柳云卿见他这般模样,嘿嘿一笑,又说起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来,赵六郎听着,倒是津津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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