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态严峻,吓得冷汗直冒。
如果九鼎早早被劫,罪责在镇岳城那边,可现在已经迈入了北岳王城的地界,东玄国木林军残党带这么大一伙儿高手,从他们眼皮底下劫鼎杀人,惹得国主和国师大怒,肯定要牵连好一大波人丧命,一想到这,众人都是脊背发凉。
看众人傲气殆尽,脸色煞白,大棒威吓的目的已经达到,易不折语气逐渐变柔,“当然,以本道长仁心,断然不忍这些事发生,等到了王城,你们就说在本道长的带领调度下,艰难抵御强敌,不幸辱命,成功夺回九鼎。”
孟越和韩古一听,一脸欣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可我们这是沾了易道长的光,分了易道长的功,有些不好意思。”
“诶!这话就见外了,我一个修道之人,要那么多功劳干嘛!只要能让大家伙儿平平安安回去喝酒吃肉,便心满意足。”
望着众人感激不尽的表情,易不折压下心中笑意,指了指身后被拆封损坏的流马,“只是可惜这流马被贼人拆坏了,唉……”
孟越心领神会笑道,“流马坏了虽然当罚,但咱们大家伙儿在易道长的带领下,将鼎平安抢回来,将功补过,嘿嘿,当看赏!”
“那行,这木槿的匕首你收着,上去如实禀告。”易不折扫了一眼衣甲光鲜的黑甲禁军,撇撇嘴说道,“本道长带领下,奋勇战斗,艰难抵御强敌,终于夺回九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对吧!”
众人低头一笑,齐声应道,“对!”
指指身后落魄的镇岳众人,易不折高深一笑,“我只瞧得出,他们是像经过奋勇战斗。”
立场瞬间倒换,原本衣甲破损灰头土脸的镇岳众人,只觉得身上伤势宛若密密铺了一层金光荣誉状,各个腰板挺直,扬眉吐气。
那些衣甲光鲜的黑甲禁军,各个羞赧万分,只觉得身上锃亮黑甲碍眼又屈辱。
易不折呵呵一笑,“我就点拨这么多,剩下靠你们去悟了。小雪!”
“师父我在!”小雪小碎步跑来。
“师父带你先行下山,去村里买几只土鸡晚上做给你吃。”易不折微微蹲下身子。
小雪轻巧一跳,骑在易不折肩头,甩着小脚欢呼雀跃,“土鸡!要吃土鸡!”
易不折双手拉住小雪,回头吩咐道,“我先下山,在官道路口等你们,你们弄好就下来找我。”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后来传来“哼啊啊啊”“哎哟喂”“兄弟大力点”“来揍!来捶!朝这里!”“来这里滚,这里泥多!”
易不折偷偷扮了个鬼脸,带着小雪向村里飞身赶去。
一手提着乡下土鸡,易不折牵着小雪来到路口,等众人大部队运鼎而来,只见无论是镇岳众人,还是禁军众人,各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身上衣衫黑甲破损,窃笑两声,朗声说道,“各位英勇奋战十分辛苦,咱们快些运鼎到王城,想必以各位英姿,定能讨个好封赏。”
众人喜不自胜,齐声高呼,“多谢易道长!”
众人沿着官道,攀山而行,此后一路顺风顺水,没再遇到什么风波。
当易不折翻过一个山头,看清苍茫大地上的北岳王城,震惊得说不出话。
北岳王城四面环着两条连绵山势,宛若龙脉护佑王城,山脉截断处,自北向南昭江之水穿城而过。
龙脉山势上各处设有箭塔哨站,机关巨弩安置塔中,各方要道尽在射程之内。
与镇岳城的简朴木石山城完全不同,这北岳王城地处龙脉环绕的盆地之谷,八面高墙,五步一强化阵,十步一机关楼,暗合八卦阵型,中心阴阳两仪方位,又建了圆形的城墙,围了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正是北岳皇城所在。
极目眺向城内,高耸重叠的檐牙连绵不绝。最惹人震撼的,竟是这些楼台皆由榫卯机关构成,无数齿轮滑索带动下,楼台机关变换无方,机关升降梯,交接移动云桥,或是伸出无数悬臂,吊起万家灯火,暮色渐深,渲得整个机关王城美伦美奂,不可方物。
看到此情此景,易不折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魂穿之前的十里洋场,放眼望去都是摩登高楼,亭台楼阁间满是灯红酒绿。
众人都沉浸在这瑰丽雄伟的王都暮景中,易不折突然注意到一个特异的现象。
“孟都统,你们王城寸土寸金,楼台布置得很密,可为什么城中连绵楼台中,却有八大块空地没有布置?”
“那是国师下令修建的九阵祭坛,据说可以吸取人界其他八国的帝气,汇聚到中宫祭坛,也就是位处北岳皇城之中的那祭坛里。”孟都统遥遥指着中宫方向的高耸祭坛,那祭坛甚至与皇城大殿都有一争高下之势。
易不折手指不住掐算,眉头微皱问道,“王城外圆内方,九经九纬,经涂九轨,王者居中,你们国师建的中宫祭坛喧宾夺主,高度上与大殿争锋,不合礼法吧?”
孟越大为惊异,“没想到易道长还懂礼制布局,当真佩服。”
易不折含含糊糊客气道,“一点点一点点。”
孟越解释道,“国师是当今国主母后的祖上,元婴后期的仙人,国主是他的祖孙辈,国主大人遇到国师都得叫声‘外祖公’。”
“十年前国师归来,带了大量的木甲机关术和龙气九鼎秘法,力挽咱们北岳国接连败仗,经济政治都颓废的局势,所以国主以师礼奉迎国师,自愿让国师的中宫祭坛喧宾夺主,只是高度上略低于大殿。”
“也就是说,这个木甲机关王城,都是国师带着人修建的咯?”
孟越点头道,“对,有他老人家仙人之力,不出几年便已修好。修好之后,不但王都防御能力大幅度提升,四方百姓乡绅被这奇观所吸引,从人界各处搬来王城定居,人口比十年前那会儿多了四五倍都不止。整个王城热热闹闹,财政税务大幅度提升,国主由此更为钦佩国师,把国师以义父之礼待之。”
易不折咂咂嘴,“难怪我五六岁那会儿想让老爹带我来王城玩,老爹跟我说北岳国王城没什么的好玩的,都是一帮木石城,估计跟镇岳城差不多。”
孟越莞尔笑道,“正是如此,十多年前的王城,也就是大一点的镇岳城。自从王城修成这种奇观后,北岳其他城池蠢蠢欲动,都想邀着国师的弟子过去帮着改进修建呢!”
“然后呢?国师不想发展其他城市么?”
孟越摇头,“国师的说法是其他城市不宜太过奢华,不然会抢占王城龙气,都拒绝了。他指挥弟子在王城进一步强化机关,做成高耸的机关楼台,方便吸引更多人来王城居住。”
孟越感慨道,“也正是国师大人的雄韬伟略,王城经济直线上升,天下英才汇聚王城,短短几年间,我北岳国冶金锻造,灵矿生产运输,一跃成为诸国之首。”
正闲聊间,只见一大片黑云从远处穹际浩浩荡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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