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能明显的察觉到，醒来之后的白念念，变得不一样了。

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患得患失。

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更加难以脱身。

白念念个子不高，此时更是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上，“我爸上午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看了网上的新闻，正在气头上，等他明白过来自然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嗯。”聂辛年低低应了一声，就连自己都差点听不到。

他不着痕迹的抽开身，随口找了个理由，“医院还有事，我得先走。”

“辛年，辛……”

白念念抿了下唇，恋恋不舍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脚步和他来时一样匆匆。

她知道聂辛年在医院上班工作忙，脑外科室更是要随叫随到，这些她都可以理解并且接受，只要聂辛年心里还想着她，就什么都不重要。

可能是她已经死过一次的缘故，再次见到聂辛年她更加的不肯放手，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

聂辛年对她说了谎，其实今天医院根本没他什么事，他因为昨天值班时间提前离开，路上撞见她那个小护士看他脸色不好，向主任报告时多了句嘴。

主任想着最近事情不多，又赶上过年这几天，干脆放他一周假让他好好休息。

男人坐进车里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他以前向来有话明说，但是现在面对白念念，他竟也学着找借口了。

聂辛年视线落在后视镜上，瞧见不远处白念念还站在路边痴痴的往这边看。

他觉得心口像是有一团什么东西在那里堵着，不上不下，让人很是难受。

男人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声音在车厢内落下。

无声无息，衬着街头热闹的人群尽显的几分凄清。

聂辛年发动了车子，想很快的从这边离开，至少，从她视线范围内离开。

蒋小舟不接他电话，微信消息也不回，这是铁了心不回来了。

聂辛年脑子一根筋，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蒋小舟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这本身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在她身上，整个事情就好像放大了许多。

他开车绕着西城转了一圈，从中午一直到晚上，窗外的光线不停变换，从冬季正午温暖的阳光，变成夜里街边路灯的昏黄。

聂辛年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质，他平时很少喝酒，但是偶尔放纵一下，会发现酒也是个不错的东西。

他进去在吧台随便点了几样，便找了个熟悉的老位置坐下。

几乎是同时，乔南安从另一边走过来，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都来了还不叫我，你最近不常来我以为你忙什么大事呢。”

“嫌你烦。”聂辛年看他一眼，说话倒也毫不客气。

这酒吧就是乔安南开的，平日里闲着没事就整天泡在酒吧，聂辛年要是真觉得他烦，自然不会选择来这儿。

“说吧，最近在忙什么呢。”

男人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眉宇间有些疲惫的样子，“白念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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