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是?”杨锦宣并不介意,还道:“你的心情我能了解……问世间谁能完全不念旧情?若真有,那便是无情无义之人罢!”
秦蓉点头,可她却不发一语,就算撇去吕立野不说,他们俩仍是敌对,若她选择杨锦宣,终有一日她就必须背叛祭炎。
假若两人隐居不问世事,但她还有令人头疼的妹妹秦韩,她又如何放得下心?只顾自己的心情呢?
杨锦宣不笨,即便秦蓉没说,他亦知她在顾虑什么,改道:“好啦,你的心情我能了解,杨某愿意体谅你、等你,杨锦宣的心,永远属于你一人。”
他浅露微笑,保持最佳风度,喝下几杯酒后,便往门外走,可那一夜,两人却各自在房里展转难眠。
翌日分别前,众人替杨锦宣送行,两人还没说话,秦韩便先放话道:“杨小贼!虽说我讨厌吕魔人,可若你真敢在外头拈花惹草,不用吕魔人出手,我秦韩第一个阉你!”
说完此言,秦蓉眉头深皱,道:“韩……你个女孩子……怎能常说这种话?”
哈哈哈!魏子吾走上前,道:“蓉啊,今日你就别说这些,对了,杨锦宣,到时你看到虞姑娘,替魏某向她打声招呼。”
吼……秦韩摇头道:“你还没放弃啊?子吾啊,不是我要嘲笑你,你长得也算人模人样,要找对象并非难事,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就不信你魏子吾真没人要?”
“韩……。”魏子吾可怜兮兮看着秦韩。
秦韩看得脸红,结巴道:“你……你干么这样看我?我是这样说……但……但我可不要!你自个儿去找别人吧!”
哈哈哈!杨锦宣凑上前,笑道:“咱们大伙儿都明白,秦韩小姐钦慕仁景,当然不会要其他人啦。”
“你……。”秦韩又是面露羞红,这下看来,她似乎比魏子吾更放不开。
在一阵笑声中,杨锦宣正式告别众人,渐渐远离时,秦蓉的面目忽动,大呼一声“杨大哥!”
这三字深深窜入杨锦宣脑子里,他又惊又喜转身看秦蓉,秦蓉冲上前,露出和以往不同的笑容,灿烂而美,道:“我答应你,若有一日,祭炎大人和你师父间化解仇恨……咱们……咱们就再也不分开!”
“当真?”杨锦宣欣喜若狂道:“蓉……你没骗我吧?”
听见这声蓉,秦蓉亦深觉甜蜜,慢慢凑上前,小巧的亲杨锦宣脸颊,依依不舍道:“这就当作约定,就算你洗上百次、千次……也洗不掉的。”
嗯!杨锦宣伸手拥住秦蓉,秦蓉也不再避讳,伸手抱住杨锦宣,在离情依依下,终于放开对方的手,但他们皆知这仅是暂时,终有一日,他们定会在一起,永不分开。
杨锦宣说完这段经历,脸上尽是兴奋神情,可听完这些,秦北却面露忧虑,问道:“师父被叶竹悔刺上一刀,不仅没休息,还不辞而别……万一路上碰上敌人……。”
杨锦宣轻拍秦北道:“既然师父能在短时间内起身离开,表示那刀并无刺中要害,况且祭炎有替他疗伤,你就毋须操心。”
虽说如此,但秦北岂放得下心?两个月没见到师父,一听就是如此恶耗,哪里如杨锦宣在监牢时说的“师父状况良好”?
秦北打定决心,只要找到夏静,就要抛下任何顾虑,非得找到严冥东不可。
众人收拾行李,留冯华榛在将军府外,其余人皆往凤阳城之路途迈进,于离开前,秦北不忘至赵晓芝坟前祭拜,望她在天有灵能保佑他找到夏静和严冥东,并再次发誓,无论发生何事,都会留赵晔一命。
冯华榛给了大伙儿几匹马,并道:“这几匹是良驹,你们骑着去会快些。”
“多谢。”秦北点头答谢,大伙儿纷纷选马而上,可这时,唯读虞灵虹迟迟没有动作,面露难色。
“灵虹,这马儿有何不妥么?”杨锦宣关心问道。
呃……。虞灵虹支吾未语,往后退上几步,道:“你们先出发吧,我想用走的。”
秦北眉目一皱,跃下马,道:“灵虹,现在救夏姑娘一事十万火急,我又不可能丢你一人走这漫漫长路,你就别固执……快上马吧。”
“那我留在这儿……在这等你们回来。”虞灵虹抿嘴应声。
辛痕深觉奇怪,下马走至她身边,看虞灵虹面容泛白,显然是受到惊吓,她好奇问道:“灵虹姐姐,你难道……不会骑马?”
嗯……虞灵虹微微点头,听了理由,秦北伸手道:“上来吧,我载你。”
“你们别管我,快点出发吧。”虞灵虹没伸手,反倒又退上几步。
杨锦宣问道:“还是说,你有别的事要处理?和藏雷有关?”
“藏雷……?是为了他么?”秦北虽决定放下,但听到这话心情仍不好受。
“不。”虞灵虹澄清,直摇头道:“与他无关,只是我……我连马都不敢上。”
哦?杨锦宣难得听到闯荡江湖的人不会骑马,深觉有趣,下马拍拍马背,道:“你瞧,这马多可爱,有何好怕?”
驴!一声长音,更令虞灵虹面色苍白,她晃头道:“我儿时顽皮,偷拔了一匹马的毛……结果被反踢出去……差点一命呜呼,虽说我想克服,可直到现在……。”
听完,秦北心道不是为了藏雷,放下心,心道:“这趟路上或多或少会遇上危险……经过玉珊一事,将军府日夜都有人把守,她留在这,也比较不危险……。”,他道:“那你就留在这,和华榛互相作伴也有照应。”
决定后,大伙儿四人四匹马出城,可看他们跑远没会儿,虞灵虹便道:“华榛,我还是跟在后头。”
“不行!”冯华榛拉住她道:“女孩子孤身上路太危险了!”
虞灵虹轻拍冯华榛,道:“以往我不也是孤身一人?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
“不妥……还是不妥……。”冯华榛面露忧心,劝道:“裘夏的人并没放弃追寻十神器,他们各个来者不善,你又身为神器寄宿者,极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啊!”
虞灵虹展露嫣笑,道:“说实话,我是不放心小痕,她一个女孩跟着一群大男人……多少会有不便……。”
“这……。”冯华榛确实忘了顾虑辛痕,只好妥协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若你出了事,我会很内疚……。”说着,冯华榛给了虞灵虹一个钱袋,道:“银两都在秦北师兄身上,这些钱你就带着吧。”
嗯,虞灵虹谢过冯华榛,便快步启程,看这位姑娘豁然离去,冯华榛内心却是忐忑不安,心道:“灵虹打扮虽然朴实低调,但她拥有那张绝世容貌,就算没遇上裘夏之人,亦有可能引来不肖之徒的非分之想……灵虹……你可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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