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太激动了。这事咱爸妈知道。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他们尊重我的决定。”
郁北拉停下郁西,站在原地不原意再走。
“爸妈……你们……”
郁西不敢置信,一手指了指郁北,又指向家的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姐,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孩子来了,我就生。一个孩子而已,我这么本事,还能养不活。”
郁北信心满满,就差指天发誓了。
“这是养得活养不活的事吗?啊?还而已。郁北,你长脑子没有?你离婚了,孩子生下来,问你要爸爸你怎么办?别人在背后对孩子指指点点的时候又怎么办?你现在什么情况,张仲清又是什么情况,你没个数吗?将来孩子长大了,要去找爸爸,你又怎么办?这些你想过没有?”
郁西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砸到郁北脸上,看着她那不意为然的样子,更是气得快吐血了。
她现在这样,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爸妈也真是的,总是任由你糊闹。再这样下去,你是不是要上天了。”
“姐,咱说我就说我,能不捎带爸妈吗?不就是养个孩子嘛,又不是天踏了,咱们不至于这样生气。来,笑一个。”
郁北指手捏住郁西的两颊,轻轻的往上提了提。
可惜,就算如此郁西也笑不出来。
“我不就是农村户口嘛,又不丢人。张仲清是吃国家粮怎么了?还能吃一辈子啊。古语有言“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姐,你妹子我今年是20岁了,但也还是早晨的露珠子呢。你十年,二十年后再回头来看,姐一定比张仲清,比严红公社,甚至张江县的大部分人都过得更好。不……应该说姐比全华国人民的大多数人都过得好。”
郁北牛气的抬了抬下额,完全一副鄙夷天下的样子,看得郁西又好笑又好气。
“是,是,你能耐成了吧。可再能耐那也是十年,二十年后了。咱单说现在,你连一份简单的招工考试都考不上,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郁西本来不想刺激郁北的,但看她一副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果然,这样一针见血的刺激,让郁北一下子黑了脸。
“姐,你要不要这样狠,一针见血,太狠了。别忘了,我现在是孕妇。孕妇的情绪本就不稳,你是想让我哭给你看吗?”
郁北抬手假装揉了揉眼睛,大有郁西敢说一声“是”,她就立马放声大嚎的架式。
郁西哭笑不得的看着郁北,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来。
“行了,多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大家都看着你呢,也不怕人家笑话你。走了,跟我去趟供销社,我给你和爸妈都买点东西。”
郁北拉着郁西离开了学校大门口,延着大道往前直走,一直走上前街的供销社。
“小北,孩子是你自己决定生的,我希望在将来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忘了现在的初心。像你说的,将来的你一定会成功,那么中途那些小小的困难,你就当是对你的磨砺。小北,你该长大了。”
郁西最后一句话,说得是语重心长。
那即是对郁北的期许,更是对她的激励。
郁北当然懂郁西的意思,她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姐,你放心。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孩子,都会过得很好。就是咱爸妈,我也一样会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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