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说,今天宫里吩咐,说惠御衣身上有伤,该吃点补身体的东西。这些都是膳房特意给小姐做的。”绣李盛了一碗猪脚汤,放在惠秾面前,脸带笑意地说道。
本来颇有食欲的惠秾,听到绣李的话后,食欲瞬间全无。绣李说这些饭食是膳房特意准备的,可她又说自己在路上跌了一跤,把饭食洒了,回了膳房去取。
难不成膳房能提前知道绣李会在回去的路上摔跤,特意做两份饭食吗?
想到这里,惠秾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绣李,见绣李神色如常,也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她拿起筷子,思虑再三。还是对砌春说:“去拿银簪子来。”
砌春不解:“小姐上次已经把下毒耗子的钱玲珑收拾了,想来寺里不会有人敢……”
惠秾把筷子放在碗边上,看了眼绣李,又看了眼砌春,温和地说道:“今日祭典一事,我是出了些风头的,难保不会有人动了歪心思。”
一边说,惠秾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绣李脸上的神情。
见绣李脸上并无异样,她的心也稍稍放在了肚子里。
砌春将银簪子拿来,一一验过了饭菜,都无毒。
见银簪子都没有变黑,惠秾才在心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我就说嘛,寺里无人敢再加害小姐了。”砌春将簪子擦干净,收了起来。
惠秾点了点头道:“看来是我多心了,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砌春和绣李方才坐在惠秾边上,和惠秾一起吃了起来。
经此一事,惠秾吃得也并不尽兴,只草草吃了几口,就觉得身上难受。于是放下了碗筷,就回床上休息了。
躺在床上,惠秾听见窗外的风声呜呜地呼啸,心中倍感孤独。
她并不想这样,一直疑神疑鬼。但周围的环境时刻提醒着她,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深渊,万劫不复。
砌春和绣李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就到外屋去裁割抄写经文的纸张去了。
惠秾一人躺在里屋休息,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全,隐约的疼痛不断地刺痛着她的神经。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惠秾的心头。
李猷当众罚了她和林乃珲抄写经文,胡氏一族也暂且没有陷害她的机会了。胡梦仪被处死,胡梦泽还没有被扳倒,彰云寺内,还有更多没有浮出水面的敌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长长地叹气了口气,胸腔里湿闷的空气从口中吐出,却并没有带走她的烦恼。
况且,惠秾的心中一直有一事让她疑惑不解。昨夜夜里,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的院内的响动到底是什么?
如果真是胡梦仪偷偷进来院内,那么她又是怎么进入景和院的?她当时曾经让绣李去院子里看看,但她随后就睡着了,如果绣李当时真的去到院子里看过,她不会发现不了院子里的胡梦仪。
加上今晚绣李去取晚膳的这件事,让惠秾不得不思考,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掉了的。
不过惠秾决定相信绣李。绣李和砌春从小和惠秾一起长大,她们断然不会对惠秾有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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