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惠秾进到寝殿中来。
徐姑姑拉着惠秾的手,年迈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问道:
“御衣,娘娘怎么样了。”
惠秾不忍再看徐姑姑的眼睛,别过头去,望着窗边摆放着的一瓶腊梅道:
“妾身已经尽力救治娘娘,但接下来还是要看娘娘自身的意志如何。”
徐姑姑点点头,忙走到林乃珲床边,伸手将林乃珲凌乱的额发整理了一下,低低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周姑姑到了景和院。
惠秾心想,李煜霖还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让他去请周姑姑,还真的请来了。
周姑姑看过了林乃珲的情况后,对惠秾和徐姑姑道:
“眼下娘娘状况不好,奴须得先往太后那里递个消息,让宫里也有所准备。”
惠秾明白,周姑姑所说的“准备”指的是林乃珲的后事。
虽然不愿意面对,但惠秾也只能对周姑姑道谢:
“那就劳烦姑姑了。”
周姑姑走后,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熹微的晨光洒在景和院中,朦胧中透着几分苍凉。
惠秾一直坐在林乃珲的床沿,隔着被子握着林乃珲的手。
她不住地在内心祈祷,祈祷刚才喂林乃珲喝下去的药能快些起作用。
“小姐,喝口茶水吧。”
砌春端了杯热茶来,看着惠秾为林乃珲操劳担心了一整夜,砌春也着实心疼。
惠秾抬头,对砌春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目光,道:
“不必了,娘娘正在关键时期,我没心思喝。”
的确,惠秾最担心的不是其他的,正是担心林乃珲会对刚才喝下去的抗生素过敏。
一旦发生过敏反应,以惠秾的医学知识,是没有办法救林乃珲的。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院子里的日光也越来越亮。
强烈的疲倦,伴随着照进屋子里的阳光,让惠秾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她强打起精神,一边用湿帕子擦拭林乃珲的额头,一边专注地观察着林乃珲的呼吸和体温。
令她欣喜的是,林乃珲的体温慢慢降下去了,只是神志还没有恢复。
到了晌午,林乃珲的体温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阳光太过于刺眼,林乃珲睁开了眼睛。
“秾姐姐……”她看到床边坐着的惠秾,虚弱地唤了一声。
见林乃珲醒了,惠秾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她伸手摸了摸林乃珲的脸蛋,柔声道:
“妾身在呢。”
看到惠秾在自己身边,林乃珲安心地把眼睛闭上了,轻轻地握了握惠秾的手,沙哑着嗓子轻声道: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此刻,一种失而复得的欢欣在惠秾心里来回激荡。她坐在林乃珲床边,静静地听着林乃珲说的话。
“我梦到,爹爹和娘来京城接我回家了。”
“我对爹爹说,我要把秾姐姐也一起带上。爹爹允了,我们一起坐上了马车,回延云府。”
“路上有好多山……”
“咦?秾姐姐你怎么哭了?”
林乃珲伸出手,拭了拭惠秾脸上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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