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喝药了。”
林乃珲看了一眼惠秾,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向侍立在一边的徐姑姑招了招手道:
“姑姑把药端上来吧。”
说罢又看了一眼李猷,笑道:
“皇帝早些回宫去吧,替本宫向太后问安。”
李猷点了点头,起身向林乃珲颔首示意道:
“那朕就先回宫了,太嫔好好保重身体。”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惠秾。
在接触到李猷视线的一瞬间,不知为何,惠秾的心中,又涌上了刚才在偏殿中的那股血气,脸上莫名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别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微烫的脸,从凳子上起身向李猷行了一礼道:
“恭送皇上。”
李猷这才离开了景和院。
听见李猷出了景和院院门,二人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林乃珲端着的架子也卸了下来,歪倒在榻上抱怨道:
“可累死我了。”
惠秾把针线筐放到小茶几上,坐到了林乃珲旁边打趣道:
“不得不说,娘娘还真有几分长辈的样子。”
林乃珲笑了笑,眼珠一转,盯着惠秾贼兮兮地问道:
“刚才你和皇帝在偏殿里待了那么久,是不是……”
惠秾立刻就猜出了林乃珲接下来想说什么,忙伸手捂住了林乃珲的嘴,控制不住地羞恼道:
“娘娘别乱说,我和皇帝什么都没有!”
林乃珲往后推了推,躲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惠秾的手,冲惠秾吐了吐舌头: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看着林乃珲这副模样,惠秾倒有些着急了,爬上榻上想挠林乃珲痒痒,却被林乃珲躲开了。惠秾一个重心不稳歪倒在了榻上。
二人嘻嘻哈哈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在林乃珲处用过晚膳后,惠秾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天色已经全暗,房中点了两盏小灯。
惠秾躺在榻上,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穿越到云原之后,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依靠着理性行事的。
但是自从在李猷的定元殿住了几日后,李猷的脸总是会浮现在她的心头。
到底是心脏出毛病了,还是脑子出毛病了?
惠秾压根没往儿女情长的方向去想,她总觉得是自己的身体哪里不对劲。
床榻旁边的小柜上,放着白天写着诗句的那张纸页,惠秾的目光悠悠地移到了纸页上,不出她所料,李猷的脸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惠秾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从身边把被子拽到了身上,不再看那张纸。
平躺在床上,她望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正在她感觉一丝困意袭上眼睑时,窗边一声细微的响声将惠秾的睡衣驱赶得一丝不剩。
一向警觉的她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转动眼珠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朦胧的灯光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窗边,这人一身黑色,看起来就像是游移的鬼影。
那人仿佛在昏暗的空间中,一直注视着惠秾,但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惠秾睁开双眼,扭头望向那黑影,用胳膊将上半身从榻上支起来,懒懒地对那黑影说道:
“深更半夜,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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