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衣回头,就见他抓住她的细带把玩,问得散漫随意,毫不正经,“你的院子?”
她笑,“容公子,这里是无涯山庄,什么时候成你的地盘了?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松手啊乖,我现在没空陪你玩儿。”
“不然,我拳头不认人,打不过我可别哭。”
她拍开那只爪子,扯回细带,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
容无相嘴角轻抽,好嚣张啊……
“容先生,我正要过来请你,这位是……”
前脚落地,后脚就被一个声音截住。叶倾衣退回去,正巧对上进来那人的探究目光。
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白袍玉带,棱角分明,身上的贵雅硬朗气派不言而喻。
“祈庄主。”容无相恢复凉漠神色,微颔首,淡扫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十分客气,“这位是叶三小姐,她对医术兴趣浓厚,特地跟了过来,拜我为师,继续习医问药。”
“哦,原来容先生还有这么小的徒弟。”一听是他的人,祈玉珩面色和缓不少,看到叶倾衣戴面纱的脸,就又信了七分。
他点头,算是和她打招呼。
然后又略带担忧地看向他,“容先生,下人方才来报,说秋锦突然晕倒,醒过来又说不碍事,可我还是想请您过去看看。”
“夫人为重,庄主请。”容无相很是淡定,让叶倾衣跟上,自己又与祈玉珩并肩而行。
叶倾衣本想拆穿他,可脑子一转,突然想借他的手,讨个人情了……
于是乖乖跟过去,目光斜斜瞥向前方,那人皮肤细白,微微扬唇,脸不红心不跳,哪像是撒谎的样子。
她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戴了面具。这皮囊,跟他的黑心完全不符,骗了人还能如此镇定。
外面客人众多,这祈庄主也没去接待,反而亲自过来请了容无相去给他夫人看病。
看来,祈庄主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长相出众,名权两得,对他夫人还这么好。
半刻钟过去……
叶倾衣立在容无相身后,看到他指尖从红线上移开,“恭喜庄主,锦夫人这是有喜脉了。”
“先……先生,您说什么?”那年轻夫人激动地抓紧手帕,不敢置信地问,“我、我……怀孕了?我和玉珩……我真有玉珩的孩子了?”
她眼泛泪花,快要喜极而泣。
容无相:“嗯,两月有余。”
“太好了,玉珩……”她笑着落泪,紧紧握住祈玉珩的手,“我们有孩子了……”
祈玉珩反握住她的手。
“不过……”
三双眼睛齐齐转向他。
容无相抬眸,轻轻瞥了眼女子,又若无其事移开,“祈庄主,锦夫人有喜脉虽乃好事,但她内息紊乱,唇舌泛紫,心跳也极其缓慢。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中毒征兆。”
“中毒?”
“怎么会中毒?”祈玉珩担忧,“秋锦一直好好的,无缘无故,何会中毒?”
容无相:“锦夫人体内的毒,是慢性毒药,前期不易察觉,可慢慢堆积一定程度,毒性显现,久之必会要人性命。”
“它已存在锦夫人体内近两年。锦夫人之前的晕倒,应当和它有关。”
叶倾衣在几人间来回扫,容无相的医术,应当不会错。但堂堂庄主夫人,无缘无故,竟会被人下毒。
她不禁想起老爷子和兰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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