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李四听见,又是一阵污言秽语的谩骂声。
翠花只当听不见一般,皱着眉头道:“我没有偷你家鸡。”
吴大婶一听险些跳脚,“这巷子里就我一家养鸡,我的鸡不在了,昨儿个晚上有人听到你家院子里头有鸡鸣声,你还想给我抵赖?”
“不可能,”翠花斩钉截铁道:“大婶,你肯定被人骗了。”
“我给你讲,你今儿必须赔我钱,五两银子,不然就去见官府!”
吴大婶挺着胸脯逼近,气势汹汹地嚷道。
周围的人家都悄悄打开房门偷看,这吴大婶嗓门又尖又高,被人这么一直看着,身后的男人又一直在骂,翠花有些慌了神,“吴大婶,说话要有证据,昨儿个我家男人不在,我一个人在家,院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胡说,你偷了我的鸡你当然会说没声音。”
“如若我偷了你的鸡,我为何还放在院子中任它叫嚷,别说我没偷过你的鸡,就是鸡叫声我都没听见。”
吴大婶冷笑,“你都睡着了,怎么会听得到我的鸡在叫,幸亏菩萨保佑,被别人听到我的鸡在你院子中叫,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的鸡被你偷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我睡觉的时候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我也听得见,不可能别人都听得到的鸡叫声我听不到。”
“是这样吗?”江浔从黑黢黢的巷子中走上前去,目光如炬,“那你之前可是说你睡觉睡得沉,什么也听不到,怎么现在自相矛盾了。”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声音,听到耳中却如同修罗地煞一般。翠花猛地看过去,脸色骤变。
五两银子被塞进了手中,少女如清泉一般好听的声音传来,“我替她赔了。”
吴大婶捏着五两银子,像做梦一般飘飘忽忽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翠花伸手就要关门,一只指节修长、白皙透亮的大手拉住木门,青衫男子目若寒星,冷声道:“你的街坊邻居听的一清二楚,你还想抵赖不成?”
一股大力传来,翠花被拽了一个趔趄。
李四闻声出来,看见青衫男子拽着翠花进了院中,一脸懵道:“这是怎么了?”
江妜看着面色平静的翠花,气的浑身发抖,“你夫人杀人了。”
这话一出来,李四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不可能,贵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婆娘胆子小,断不可能杀人的。”
街坊邻居都听着呢,他李四可丢不起这个脸。
江妜上前,牙齿还打着颤,“我只问你,我三姐,就是江三姑娘,还在不在?”
翠花嗤笑出声,“姑娘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江妜缓缓起身,目光移到傅承亦身上,“殿下,请官兵来吧。”
傅承亦点了点头,唤道:“司泫。”
黑暗中跳下一个玄服侍卫。
“去衙门调兵。”
这一声“殿下”,吓得那些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散了去。
李四吓得脸色惨白,这皇亲国戚都来了,还能有假不成。
看着地上跪着、一脸漠然的翠花,李四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包裹着自己,双腿像打着筛子一般再也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一群红衣黑带的衙役带着刀进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西平县的县令,钟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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