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西这片村子,天已经黑尽了。
村长已经在烧焦的屋子外等了很久了,看到傅承亦来了后,还以为是顺天府的人,登时就开口道:“见过大人。”
锦衣阁老板刘浩惊了一下,就要纠正,却见太子扔来一个眼刀,便吞了下去,提心吊胆的看着村长。
“这是刘勇的儿媳。”村长指了旁边一个呆呆愣愣的妇女说道。
刘浩连忙上去拉着妇女行礼,“燕子,还不给大人行礼。”
燕子木讷地被刘浩扯着行了个礼。
附近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傅承亦抬手,叫他们起来,遣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只留了刘勇的左领右舍。
来的路上,刘浩就说了,家中的二老和自己的媳妇燕子在家。
邻居铁柱跑来给他报的信,说是家中失火,二老已去,自己差点当场昏厥。
傅承亦看向燕子,这个明显受了惊吓,变的呆呆愣愣的瘦弱女人。
“这么说,失火的时候,就你在现场?”
“是。”燕子到底还有几分神智,僵硬着点了点头。
村长叹了口气,“他们也是可怜,当初上山采药就双双摔断了腿,如今失了火,又双双去了。”
刘家因为刘勇在盛京做生意的缘故,房子比旁人的大些,颇有些城里大宅院的风范儿。
起火的位置就是靠着厨房后的房间,刘勇的父母一直住着。
刘勇此刻眼睛就红了。
村长看他极力忍痛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又对傅承亦道:“大人,刘勇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孝子,刘家能有今天全靠勇子。为了照顾二老,他长期忍受与妻子分别的痛苦,把燕子留下来照顾人。”
傅承亦听完后,继续对燕子问道:“出事这天,也就是今天,你在做什么?”
燕子被刘勇碰了碰手肘,“回话啊!”
燕子才又回过神来,说道:“民妇早上喂了猪,就去田里了,回来的时候在厨房做饭,我太累了,就睡着了,锅里的油烧了起来,一直烧到了爹娘住的屋子,我才醒,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火太大了。”
傅承亦蹙眉,“进去看看。”
刘勇忙在前面带路。
走近后院,就看到厨房后面却是就是两个老人住的房间。
厨房的窗户和老人的窗户相对。
厨房窗户外,也就是和老人屋子挨在一起的地方,有一处小空隙,拿来堆放柴火、麦秆儿和枯草。
如果锅里的火点燃了窗户,窗户掉下去的火星,点燃了这一堆柴火,倒也说得过去。
“青天白日的,你睡着了,难道两个老人也一起睡了不成?”傅承亦看着烧了个黑漆麻黑的厨房,淡淡开口。
燕子垂眸,“民妇睡得沉,许是爹娘喊了我没听见,也许是爹娘被浓烟呛的昏了过去。”
傅承亦转身去了两个老人睡的房间。
一进去,就是比厨房还要刺鼻的焦味儿。
炕上的两具焦尸尤为引人注意。
傅承亦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全部烧了个精光。
“谁先发现着火的?”
村长回道:“勇子的邻居,二麻子,就是跑去锦衣阁找勇子的那个。”
“带过来。”
二麻子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着火的?”傅承亦问。
二麻子想了下,说道:“草民出来喂鸡,就看到燕子家浓烟滚滚,我就马上跑过去敲门,燕子来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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