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红玉一直待在郑冉冉身边,片刻不离,只是希望郑冉冉能够醒过来。
但是被请过来大夫看完之后,面色怪异,摇着头没说好与不好。
“大夫,请您多多费心。我家小姐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眉头紧皱,思索了一番才说:“贵府小姐先天体弱,加上落水受了惊吓所以暂时晕厥,只需要调养生息即可,并无大碍。”
红玉听完并无大碍这几个字后心里平静不少,只是这时候又听大夫说:“不应该啊,等到此时小姐也该醒过来了。”摇摇头,重新诊脉,“怪哉怪哉。”
大夫正在诊脉,红玉不敢出声,就怕自己打扰了大夫,耽误了冉冉的治疗。看大夫一直不停地抚弄着胡须,脸色凝重,刚刚出现的庆幸又消失不见。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大夫看郑冉冉呼吸轻缓,脸色略带些不健康的苍白,明明是该清醒的时候却还是一直沉睡。收回手,“这样吧,老夫给一剂药方,先调理调理,明天老夫再来为小姐诊脉。”
红玉带着大夫到桌子旁,从房内的柜子里拿出纸墨笔砚。本来这些东西以前在房里是没有的,因为冉冉一直不许她停下练习,这些东西就一直放在房间里面。红玉就站在一旁磨墨,等大夫把写好了的药方递给她,小心地接过来的,红玉问大夫:“那我家小姐今天能醒过来吗?”
“若是小姐能醒过来自然是好的……明日,明日老夫再来侯府。”
见大夫出了房间,红玉立刻喊着在外面的小玉去煎药,正好看见五少爷拦了大夫问着。
郑康听母亲说的,男女有别,不敢贸然进三姐的房间,但心中总是念着,就站在院子里等大夫出来。在外面瞧不出里面的动静,在原地走了几回,才看见大夫出来。
拦住人,听完大夫的话,郑康心里难受得不行,看了一眼房间,就跟在大夫后面说:“我送送大夫你。”
红玉看五少爷的举动心中感激,转身就进房间守着冉冉。
那一夜安氏和郑颜颜都知道了郑冉冉再次落水一事,郑颜颜放生大笑,而安氏正想前去看望郑冉冉时就被郑张氏一句话给带到祠堂去了。
望着只有一盏青灯的祠堂,安氏拿着佛经也看不进去半分,满心的都是她的冉姐儿。第二次安氏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
“怎么现在才回来?”
杨易一回府就看见正在大厅里坐着的母亲,显然是在等着他,脸上露出求饶的神色,“母亲,我,路上,路上人太多这才回来晚了。”
杨崔氏不急不慢地看向杨易,冷不丁地问道:“小郑是谁?”
“小郑,小郑是……”
“莫不是那侯府的三姑娘吧?”
杨易看母亲一脸了然地看着他,别过头,没再出声。
“哼,好一个小郑。”
“母亲,这事不关小郑什么事,她是无辜的,都是王宪那个畜生的错。”
杨崔氏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得傻儿子仰着头喊着,脸上的表情还是从未有过的急躁,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行了,这事母亲自然是信你的。”
“你和那侯府三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知不知道今日之事侯府会怎么看待?”杨崔氏几乎都能预见撕破脸又最宝贵她那儿子的王程氏会如何做了,若是易儿没一起跳下来,这事还说不定怎样,“你让侯府怎么看待那三姑娘?”
杨易不蠢,经母亲这一说才慢慢缓过来,脸色立马苍白。但是他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怎么可能看见小郑被那畜生伤害什么都不做。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杨易瞬间爆炸,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是急切,“母亲!这事孩儿一人担责,小郑,孩儿也会对她负责的!”
杨崔氏只是冷静地看着杨易,等人说完后抛出一句话,“担责?以前碰到事情易儿你担过责吗,怎么了,现在想要担责了?”
这话像盆冷水,从头灌到脚。
大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母子二人相视无言。
杨易倒是没了之前的冲动,表情真挚地看向杨崔氏,“这不一样。”直直地跪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母亲,孩儿是认真的,小郑,我也会负责的。”
“不后悔?”
“不后悔。”
杨崔氏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这事就这样吧。”
杨易心里大喜过望,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谢母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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