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出此言?”王雄鹰很快恢复平静,这么一句话就把他诈了,未免太容易些了?
“王兄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手带着绿松石扳指,所以猜测你应该不是中原人。”
“哦?姑娘只凭一个松石扳指就觉得我不是中原人?未免太肤浅了吧?难道中原人都不带绿松石的吗?”王雄鹰转动着手的扳指,似笑非笑的说道。
“中原人也会以松石为饰,不过大多数都是作为女子头饰或发饰的点缀,少有男子佩戴。我看王兄手的扳指已然玉化,定是佩戴时间长久,又极其喜爱。据我所知西藏一带——哦,应该说是吐蕃一带的藏民极爱佩戴绿松石,他们认为这是能与天地相通的神石。所以我猜王兄应该是吐蕃人吧。”天晴一脸自信的说道,她的猜测定然是不会错的。
一旁面目沉静的沈墨注视着王雄鹰的一举一动,心里防备着,万一真如天晴所说他不是中原人,那为何要如此伪装成中原人来长安,只有进城后让几个人盯着他,看他来长安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见识如此之广。没错,我确实如姑娘所说不是中原人,我乃吐蕃商人,长年在吐蕃与中原之间往来,在中原的时间和在吐蕃的时间差不多长久,也算是半个中原人了。”既然被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呢?索性承认了还能打消别人的疑虑。不过眼前这姑娘确实让他惊讶,凭一个扳指就能将他的来历分析的头头是道,王雄鹰说着便默默地把手的扳指转下来放入怀中。
“对了,还不知道二位恩人尊姓大名呢!”
“天晴,雨过天晴的天晴!”
沈墨白了一眼天晴,冷冷的吐了两个字:“沈墨。”
“好,等在下入城后定会向二位恩人谢恩。”王雄鹰抱拳说道。
“谢恩就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王兄不必挂记。”天晴客气地说道。
“没想到你跑的慢,懂的还挺多。不过下次能不能别那么傻的自报家门,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好是歹?”沈墨小声的说道。确实,连他也没看出来这王雄鹰是吐蕃人,天晴却凭一个扳指看出了他是吐蕃人。
“别瞧不起人好吗,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还有,别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天晴小声反击道。
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沈墨黑脸。
皇宫。
“明日庆功宴陛下准备如何封赏沈将军父子?”长孙皇后问道。
“朕准备封沈浩存为永安侯。沈墨嘛……”皇帝揉了揉鼻梁,“经此一事,他定会站在泰儿一边,朕如若封赏过高,势必会让泰儿这边势力大增,这会对太子的地位造成威胁啊。”
“陛下所虑也是臣妾所虑,外人看来陛下对太子多有苛刻,殊不知陛下是在锻炼他早日能成大器,泰儿自小聪慧,也从未有过异心,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疼爱他的缘故,至于陛下给泰儿的恩宠,不过是让想保全他在太子继位后能有个好结果,没想到这却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猜忌,误以为陛下有易储的想法,真是难为了天下父母心了。”
“哎。”皇帝叹了口气。
“不如皇帝找个与沈墨年龄相仿的宗室之女下嫁与他,也当是皇室对他的封赏了。”长孙皇后提议道。
皇帝缓缓抬眼看向长孙皇后,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来没有给沈墨实权的封赏,而来又可以让他与皇家关系更为牢固,“皇后所言甚是,那此事就交由皇后去办了。”
长安城,杨府门外。
天晴站在门外,让门口的仆人进去通报找一下昭儿小姐。
昭儿抱着一大堆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洗,在这个院里,自己等同是一个不要钱的丫鬟,平日里除了照顾母亲,还要帮着府做事,若是平日里她和母亲病了,也只能靠母亲典当了首饰换取银两才能有钱治病。但是这些昭儿都不在乎,她坚信自己再长大点,一定能靠自己让母亲和自己过好日子的。因为,这是师父说的。
仆人并未直接去找昭儿,而是先去禀告了二少爷杨全。
“荣华县主邀昭儿一共入宫?”杨全琢磨了一下,莫不是那日重阳昭儿交好的那位县主?
杨全急忙跑至后院,看见昭儿正在费力的锤洗衣服,连忙让她放下,叫了个丫鬟过来洗,满脸堆笑的说道:“你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呢?搞得好像我们杨家亏待了你们母女一样。快去收拾收拾,荣华县主在门外等你呢?”
师父?看着舅舅假模假式的样子,昭儿心里不免觉得好笑,罢了,自己才不会同他这种人一般见识呢。昭儿放下衣服便去了门口。
“师父!你找我有何事?”
“今日宫中举办庆功宴,皇帝特招我入宫,可我宫里也没认识的人,实在觉得无聊,所以你陪我一同入宫吧。”其实天晴只是想让昭儿在杨府的日子好过一些,听她讲她舅舅总是想让她去宫里攀高枝,也许这样也算是变相的帮她一把吧。
“好,那我去收拾一下!”昭儿欢喜的说道,她才不是因为去皇宫而高兴,她是因为和师父一起去儿高兴,而且这是师父第一次主动邀她。
东宫。
李承乾脸色阴郁的坐在床前,侍女伺候他穿鞋履。陈升平的失败让他心情糟糕了好几日,虽然他和多宝公主在牢里双双咬舌自尽,并未将他供出,但他觉得这一口闷气总不能就这么咽了,总要找个人出了这口恶气!
“卢淼!”
“属下在。”
李承乾附在卢淼耳边密谋了许久,卢淼点头道:“殿下放心,这事儿属下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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