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吵闹声中,沈子月被暴烈的太阳晃的睁开了眼,耳边传来喳喳呼呼讨价还价的声音。
有一妇人炸着嗓门,声量极大,铺天盖地的抱怨着。
“就这贱货,也值五两银子?你们咋不去抢呢,你们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说罢,就放声大哭,还时不时传来拍腿声。
“你这老娘们儿,别给脸不要脸,这小娘子脸蛋儿一等一的好,你还挑个屁,爱买不买,不买滚,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脸蛋好有什么用,看那浑身的伤,养好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下地干活,你这样不地道,亏我们大伙每次都来你这儿买媳妇。”妇人吵吵嚷嚷,不肯走。
看戏的众人无人帮她,都知道她是个不好相与的,帮了她也未必领情,还触了领头的霉头,再说以后自己家买媳妇儿,领头涨价怎么办。
“你不早点来,怪得了谁,大家伙儿谁不知道我这儿的规矩?要不是这姑娘浑身伤,五两银子你也买不着。”领头的气急败坏,跟妇人理论
沈子月瞧了瞧破烂麻袋里的自己,暗道这笔买卖说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就是这伤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感觉到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恐是领头路上打人,算自己头上了。
来不及思考玩王者的自己怎么来到了这儿,村民人口买卖,想着素质水平也不怎么样。
更何况银子?且村民语调晦涩,沈子月细听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
“五两银子,一两不少,你这个糟老婆子要是不买,就别在这儿找事儿,再闹以后爷见一次打一次,各位,收摊了,明儿个请早。”
领头的听着小喽啰的耳语,明白这妇人非买不可,拒不降价,若不是为了以后的生意长久些,恐怕还得再往上提一两银子。
妇人这才急了,顾不得拍打刚刚满地打滚衣服上的灰尘,也不收拾自己的邋遢的头发,不情不愿的从衣袖深处掏出五个碎银子。
见她迟迟不递过来,领头伸手一把夺了过来,领头笑嘻嘻的,让妇人多多光顾生意,妇人转身使唤儿子扛起麻袋就走,懒得检查袋子里的姑娘样貌、伤情。走远后扭头朝零头卒了一口,骂道
“黑心玩意儿,敢赚老娘我的钱,还有你们一群畜牲,不帮老娘砍价,以后你们谁家地里少东西,可是常有的事儿。”
沈子月被男子颠的想呕,却还是忍住了,万一暴露,凭那五两银子,妇人折磨起自己,不少半条命是不会不罢休的。
“老二,我去老王头地里拔点东西,你把她放那晦气家里,就赶紧出来,别久待。”
未等二儿子答应,妇人转身离开,直奔老李头地边。
这老李头刚刚可瞧了她不少热闹,也没见着他帮自己还价,这就被她记恨上了,最重要是老李头没有婆娘,找上门来,可不是任由她撒泼打滚,装疯卖傻。
妇人把老李头家大大小小的黄瓜都摘了,毫不留情,小指头粗细的也被她揣进了袖子、腰间,顺带薅了几把韭菜,见再无衣服可盛,就掰了几根玉米藏在裤腿里,扬长而去。
只可惜老李头地里东缺西秃,好好一片菜地,被糟蹋成了这样。
沈子月本就被晒的头晕眼花,又历经这一番颠簸,可算是听到了狗吠,还有一点点庆幸自己终于到了买者家中。
狗叫的太凶,老二哆嗦着把麻袋放院子,沈子月紧紧贴着墙边,就麻溜儿飞奔跑了。
沈子月从袋子破洞打量着这个小院,破破烂烂,木墩板凳,歪斜的小桌子,矮小的土制围墙,无一不在冲击沈子月的认知。
虽有心理建设,看到这一幕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被卖到如此破落的地方,恐怕这个院子最值钱的也就她自己――五两银子。
这边沈子月正悄咪咪的撕着麻袋的口子,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沈子月忙停止动作,在袋子里装死。
好在来人很快便发现了她,解开袋子,沈子月探出头来,却见男子忽的瞳孔一缩,让人琢磨不清。
男子动作麻利的将沈子月从麻袋里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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