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穆老将军挂念,家父一切安好。”孟云华一饮而尽。
“这酒味道如何?”赵墨松唇际一抹戏谑。
边塞的酒自然口感一般,涩口得很。
“还好。”孟云华先是皱眉,而后舒张,微微一笑。
“云华兄是有口福之人,听闻府上有位深藏不露的酿酒师。”赵墨松淡淡说道。
“这位酿酒师马上就是齐王府的酿酒师。”孟云华答道。
“酿酒师?”***听得云里雾里。
穆老将军也是一脸懵懂。
赵墨松和孟云华相视一笑。
“喝酒。”二人异口同声。
不出刘书泽所料,宫里立刻派了几个太医过来给孟霖熙诊脉。得出的结论都是寒症郁结迸发,来势凶猛,王妃娘娘病入膏肓,已无多少时日。
邓管家命人快马加鞭赶往北疆禀报齐王。
康舒琴听闻孟霖熙重病,立刻吩咐马春花备去孟府。
一来她想看看孟霖熙重病消息是否属实,二来也想趁机当众与旧友表表旧情。若孟霖熙真的命在旦夕,谁还会计较一个将死之人?
待她亲眼看见孟霖熙气若游丝,始终处于昏迷状态,心里既庆幸,又难过。
毕竟好友一场,情分不是从未有过。
她在孟霖熙床边坐了许久,默默落泪。
秦王和锦央也赶过来看望孟霖熙。
赵锦央拉起孟霖熙的手落泪:“霖熙你要快点好起来。皇兄对你一见钟情。为什么你要反复遭受劫难?”
秦王更是在床边捶胸顿足,情真意切。
孟府乱成一团。
除了刘掌柜,姚晴芸和房中两个丫鬟,其他人一概不知孟霖熙的实情。连柳絮都蒙在鼓里,她一听表妹重病危在旦夕,顿时惊恐万分且伤心不已。
她急急赶到孟府,眼泪汪汪寸步不离守着孟霖熙。
不管周遭如何鸡飞狗跳,孟霖熙只能闭眼装昏迷。
孟大人派人连夜去凤凰山把一尘大师接过来,最后的希望压在大师身上。
翌日,一尘大师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孟府。
得知孟霖熙伙同刘书泽一起欺瞒孟府上下装病,一尘大师冲大徒弟恼道:“还不给我跪下。”
刘书泽和姚晴芸一起扑通跪下。
“怎可如此胡闹?为师给你开一些药,你服用后赶紧作出恢复的样子。”
孟霖熙朝她跪下,哭着哀求:“师傅,我与那齐王素不相识。阿姐因此还生我的气。我不想嫁入齐王府,我有麒麟阁,锦云坊等铺子,还有葛村那些乡亲们,一旦做了齐王妃,齐王断然不会让我继续这些事。还请师傅帮帮熙儿。”
刘书泽也替她求情。“熙儿一直在凤凰山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既然她下定决心不肯嫁入齐王府,师傅你就帮帮她。”
“装病可不是什么小事。那齐王如此精明,一旦被他知晓你在装病,那可是欺君之罪。”一尘大师叹道。
“师傅放心。只要你肯帮徒儿,徒儿一定不会露馅,让那齐王主动放弃这桩婚事。日后我便随师傅常驻凤凰山,再也不回京城了。好不好,师傅?师傅?”孟霖熙抓着师傅的袖口苦苦哀求。
“师傅。你就成全熙儿的心愿吧。”刘书泽仰头看着师傅。
一尘大师何尝读不懂他的眼神。这些年他对儿女私情不闻不问,一心一意守护着小师妹。
她默然不语,久久叹息。
“罢了,为师就成全你吧。阿弥陀佛。”她合掌闭目。
客栈清晨,孟霜华洗漱完毕。
“孟姑娘,齐某有事禀告。”门外传来齐白林的声音。
这两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赶往京城,但孟霜华并未再见到他。
也不知道他本人在不在后面的马车里。昨日中午打尖,晚上留宿,他都将一切安排妥当。本人却不现身。
难怪大哥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知此时为何他突然过来找她。
孟霜华把门打开。
“孟姑娘,有件事齐某得赶急告知你。”
齐白林接到密报,孟霖危在旦夕。孟霜华一听小妹重病发作,眼泪夺眶而出,早膳也不吃急着往回赶。一路上,她悔恨交加,怕自己回晚了见不到小妹一面。
想起陪伴的十六年,小妹虽一直寒症缠身,鬼门关前打了几个转,但她始终乐观豁然,热爱生活。
她学琴作画,酿酒莳花,裁衣刺绣,做点心学厨艺,样样精通。每次她从凤凰山回来,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乐趣和活力。
她是自己最亲爱的小妹啊!自己却因为一个齐王妃的虚名和她置气。
剩下的路程他们马不停蹄快马加鞭赶路。
一路上她悔恨不已,泪水涟涟。恨自己死要面子,这段时间不理会小妹,让她心理负担重引发病情。
悔恨的泪水打湿衣裳,落了一地。马秀英劝来劝去劝不住,主仆二人哭成一团。
她一进府,顾不上暖暖身子,顾不上喝口水,火急火燎奔向梅庐。
“大姑娘回府了。”丫鬟们互相传话。
“熙儿。”孟霜华哭着扑向床边。
她搂着妹妹的身子,抚摸她的脸颊。
“熙儿,姐姐回来了。你醒醒,看看姐姐。是姐姐不对,不该离家出走。姐姐回来了,小妹,你一定要醒来。”
孟霜华的眼泪啪啪落在她脸上,咸咸的,也是幸福的。
姐姐肯原谅自己了。真好。可是对不起啊,姐姐,妹妹我暂时不能和你拥抱了。等我摆脱这齐王妃的身份,以后咱姐妹俩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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