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霖熙不无感慨,世间姻缘各有各的注定。从墨夫人的语气里,她没有听到一丝抱怨和委屈,反而处处流溢出知足和幸福感。
“王妃娘娘,你莫要怪我家老头子不近人情,规矩苛刻,实在是祖训难违。贫妇有两个女儿,也从未踏入她们父亲的私人铸剑室。”墨夫人尽量为她丈夫说情。
“墨夫人不必介怀,霖熙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无妨,我们慢慢喝茶。”
“娘娘,这位是—”墨夫人看着孟霜华。
她们说话的时候,孟霜华一直矜持不语,气质高贵。
“墨夫人,这是家姐。”孟霖熙笑道。
“见过墨夫人。”孟霜华恭敬行礼。
“天啦,你们姐妹俩真是双生花,都是如此貌美如花,气质如兰。”墨夫人由衷赞美。
“墨夫人谬赞了。”孟霖熙浅笑安然。
“乾儿,你去屋里取些茶叶过来赠给王妃和王妃的姐姐。”墨夫人说道。
墨乾翩然出去,优雅从容,走路无声无息。
他内功不错。孟霖熙大惊。小小年纪,有此功力,可见墨申大师定也是个高手。
“你这个儿子不像是铸剑师的儿子,倒像个读书人。”孟霖熙笑道。
“娘娘好眼力,我这个儿子从小喜欢看书,去年开始吵着要进京去赶考,但他父亲坚决不允许。墨家祖训难违,世代只能为铸剑师。除非他没有生在墨家。为此,乾儿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墨夫人说到这里,颇为烦恼。
“他叫什么名字?”孟霖熙饶有兴趣问道。
这个少年气质独特,眼睛里有一股清澈之光,挺吸引她的注意力。
“回娘娘的话。他叫墨乾。贫妇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叫墨坤,二儿子叫墨朗。大女儿叫墨兰,小女儿叫墨莲。墨乾是最小的孩子,今年十四岁。”
“墨夫人多子多福。”孟霖熙笑道。
墨夫人笑道:“王妃娘娘,今日殿下带来不少人,那些人都是找我丈夫铸剑?”
“是的,夫人。”
墨夫人叹息,“恐怕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为什么?”孟霖熙迷惑不解。
“最近我丈夫接了一笔奇怪的生意,这段时间,他昼夜不休在赶那批单子。恐怕他一时半会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
“现在没时间,过一阵子等大师有空再铸剑也可以呀。”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墨夫人叹息。
“大师遇到什么难题吗?”孟霖熙问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看见他这段时间话特别少,整天呆在炉边打剑,这样下去,我怕他会累垮。”墨夫人不无担忧。
小院那边,墨申将刚打好的剑放进冷水里。
他转身环视众人。“殿下,今日谁要铸剑?”
“我。”
“我。”
……
刘羽淳几人争先恐后说道。
“本王今日带几个兄弟过来,想请大师为他们铸几把宝剑。也想请大师为本王的王妃铸一把剑。”赵墨松说道。
“噢,王妃也习剑?”墨申有些惊讶。
刚刚那个娇滴滴瘦削的女孩也懂得剑术?
“我家王妃娘娘剑法为上乘。”陈涛立在一边说道。
墨申沉吟片刻,半晌他对齐白林说道:“殿下,今日人较多,恕老夫不能满足各位侠士的要求。老夫允诺给齐王妃铸一把剑,其他人恕老夫无法答应。”
“为什么不能答应?你不是铸剑师吗?铸剑卖剑是你的职业啊?难道大师有钱不赚?”刘羽淳有些激动。
墨申不喜欢他后面那句话。他倨傲地看了刘羽淳一眼。
“老夫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他的语气很坚定,毫无商量余地。
赵墨松想争取一下。“大师,这些都是本王的兄弟,特意慕名而来,想求大师铸一把剑。我这位兄弟下个月要去北疆戍守边关,宝剑随身,千里之外,本王也放心些。”
“齐王殿下,老夫最近遇上些麻烦事,恕难从命。”墨申丝毫不给情面。
赵墨松退而求其次。“不如这样,王妃那把剑暂时不用了,大师先给我这位兄弟铸一把剑,让他能及时带往北疆,如何?”
“这个不可以。老夫答应给王妃铸剑师,但不能随意让给别人。坤儿,送客。”墨申下逐客令。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对殿下说话?”刘羽淳看不惯他的倨傲气焰,忍不住出口。
“羽淳,不得无礼。”
赵墨松喝住刘羽淳。
“不就是个铸剑师吗?拽什么拽?堂堂齐王殿下求你铸一把剑,一个大御国的臣民,竟如此刁钻刻薄。笑话。”罗轶庆也看不惯墨申的孤僻倨傲行为。
“坤儿,请他们速速离去。”墨申转身继续拉开炉子打剑。
一个家丁赶紧去东厢房禀报这里的情况。
赵墨松面色不悦,阴沉着脸转身离去。今日墨申的态度让他很惊讶,也很失望,更有些恼火。
之前他对自己倒是恭恭敬敬,今日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墨夫人带着孟霖熙刚好走过来。她一见众人脸色难看,就知道自家那个老头子倔脾气又发作了。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孟霖熙走到赵墨松身边。
他一把抓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脸色愠怒。
“殿下,是不是我那糟老头说错话了?肯定倔脾气又发作了。殿下有什么要求跟贫妇说一下,回头我劝劝那老头。”墨夫人跟着陪不是。
赵墨松懒得搭理她,自顾穿过走廊而去。
孟霖熙对她笑道:“墨夫人请回吧。”
“娘娘,实在对不住啊。”墨夫人急得要命。
孟霖熙冲她甜甜一笑。
墨夫人急急冲到小院门口,她对着里面骂道:“死老头,你哪跟神经搭错了?竟敢得罪齐王殿下。”
墨申也不理她,兀自打铁。
墨夫人气得跺脚。
“好,好,你这副德行,我不管你了。我走就是。”墨夫人扭身回屋收拾行李去。
一听夫人要离家出走,墨申丢了手里的剑和铁锤出来。
他面色阴郁跟着她进屋去。
墨乾一直送他们走出墨家,他边走边解释。“殿下,今日之事也是事出有因。前段时间有人找家父,应该给家父出了难题。家父并未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家父这几日行为诡谲,我都感觉家里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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