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个猜测,丞相莫怪。”萧兖道,“丞相贵为神,号令妖兽未尝不可。”
翎夭觉得荒诞至极:“兖王可真会到处扣帽子。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
萧兖拱手一拜:“不敢。若是丞相一时受了三弟的蛊惑也是情有可原。”
萧兖等众人把事情的处置权交给了翎夭:“丞相既然处理政务,便将此事做个定夺吧。这谋反可是死罪,丞相可要秉公处理。”
几个中立大臣出面劝道:“丞相,我等觉得此事尚有蹊跷之处,还望丞相不要急于一时之言,妄下论断。”
翎夭点点头:“我觉得此事尚有不明之处,至于这些妖兽究竟为何而来,燕王殿下是否谋反,我会着人继续查证,在此前,要委屈殿下暂待府中,等查清楚事情之后再做决断。”
翎夭见萧兖那伙人还要说话,立即道:“诸位没有异议吧?”
“丞相英明,我等听从丞相吩咐。”
翎夭这几年的丞相在昆仑国也不是白做的,加上燕王风评向来不错,在朝中拥护者不在少数,她一开口,便有众多臣子附和,萧兖等人辛苦的谋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一边。
殷孚被关在府中不得出,他自然也明白翎夭的意思,若是将他关到大牢里肯定会惹来百姓议论,反倒加重他谋反的嫌疑。关在府中有人把守,萧兖想背地里搞些什么小动作也要思量思量。
夜已经很深,殷孚辗转难眠,忧思甚重,披衣坐起,推开窗看天空的月亮。
他扒着手指算了算,月初已经过了一日,怎么信还没到。
这时候萧兖却带了一个随从以看殷孚为由进了府中,守在门外的士兵拦住他:“兖王殿下,燕王殿下已经睡下,您还是回去吧。”
萧兖把身上的佩剑丢给士兵:“我别无他意,就是来看看我三弟。不信你们搜身,再者,我要想谋害他还要光明正大的给你们知道?”
士兵犹豫片刻,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三弟。二哥来看你了。”
殷孚点燃蜡烛,波澜不惊地说:“这么晚了还辛苦二哥跑一趟。”
萧兖走到桌旁坐下,眉眼带笑,心情极好的样子:“我是给三弟送东西来了。”
说着他掏出一封已被拆开的信,殷孚像是预感到什么,脸色一瞬间便惨白如纸。
殿下亲启:
问殿下恭安。今燕城安定,百姓富足,政通人和,如君所愿,殿下可安心。时至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杂树生花,天已回暖,连枝山下比翼双飞,莺歌燕舞,此乃良辰美景,若有良机,臣恭请殿下亲临。
……
殿下可安否?时下天域城天寒未暖,殿下体弱多病,莫要贪食,切忌辛辣,按时服药,遵医嘱。若政务繁多切莫过多操劳,臣已托子庚返京带回狐裘及一干药材,望殿下保重身体。臣近日闲来无事,寻草竹编织数只草虫玩物,供殿下闲暇时赏玩,愿殿下笑纳。
话至此处,笔墨皆干,然欲言不止。臣在燕州一切安好,殿下勿念,只夜深人静时,因思殿下良久而夜不能寐,只盼殿下莫如此,体臣相思之苦。
殿下安否?安否?臣甚思之。
“笔墨皆干,然欲言不止……因思殿下良久而夜不能寐……体臣相思之苦……臣,甚思之……”
萧兖举着薄薄信纸,将纸上的字一一念出,字正腔圆,饱含激情。念到最后一句,他啧啧两声,回头看向坐在椅子里低头静默,双拳紧握的殷孚。
他又念道:“臣甚思之……”眼神忽地一变,阴鸷地射向殷孚,嘴边却带着笑意,“三弟,没想到……”
“谢傅才是你殷孚的软肋。”
端坐于堂上一袭白衣清风明月,风轻云淡的殷孚听完萧兖这句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不动声色地垂眸,遮住眼中的慌乱无措。
萧兖笑得越发肆意,他把信纸往身后随手一抛。
“谢将军这般思念三弟想必在燕城也待得太久了,是该回京看看了。”
殷孚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慌乱与惊惧,将茶杯猛地摔在地上。
“萧兖你敢!!”
萧兖转身离去,得意地笑着道:“我要让昆仑国那些爱戴你的百姓大臣们好好看看,我们清风明月般的燕王殿下是怎样的人,我要让你受尽天下人的嘲笑!哈哈哈!”
殷孚捏着信纸,将信纸仔细叠好放进衣袖,一时之间只觉得胸闷气短,他连忙喊来随从:“林煜,你,你立即前往燕城,务必要在路上拦住谢傅,让他千万不能回天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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