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司行粘她更紧了，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整日女装示人。

封云翦良心隐隐作痛，总觉得自己把他往奇怪的方向培养了，十分过意不去，可他生得动人心魄，怎个扮相都好看，她忍不住给他抹胭脂，他也不生气。

沈勖来找过一次，他很是疲惫，抱着她喝酒，倒了就合眼入眠，挺好应付的。她支开樊司行不让两人见面，可不曾想他帘外窥探，许久驻足，望着榻上，不知思量何事。

隔日黎月被他叫住，樊司行问她：“你知道小姐爱不爱煜王？”

黎月一听这事，低眉不愿搭理，敷衍地说：“小姐的心思，我猜不透。”

“她只能嫁给他吗？”

她瞪他一眼，拎着食盒头也不回地走：“不关你的事！”

樊司行凝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眸子暗了暗。

今日，沈靖在御园传她过去见见国师。

封云翦好说歹说把樊司行按住，梳妆穿戴好后带上黎雪赴召，提一袭藕色罗裙现了身。

座上是沈靖，身边是一个鬓发银白的老者，然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腰板很直坐有风度，袍冠翩翩，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

他的身侧还站着个人。

青丝素衣，眉眼清冷，宛如谪仙，气质脱尘，又如和冷寂长伴的孤鹤，俊朗如此，却又不惹烟火，让人难以接近。玄色发带随风飘起，他看过来一眼，没有情绪。

封云翦收回目光，爱谁谁吧她也不想知道，向沈靖福身，落座后沈靖引她和国师交言，“这便是神女大人，果然气质不俗，如今有幸见得，谢陛下成全。”

她淡淡笑开：“我也想见见国师的，听闻国师丹术造诣极高，特此想讨教一二。”

沈靖朗笑：“国师便讲讲吧，云翦她好奇得很呢。”

于是国师侃侃而谈，口若悬河，道法相事一一数讲，那张嘴嘚嘚嘚直把封云翦说得要睏过去，她见沈靖也面露倦意，可国师却还是兴致勃勃的，实在没什么眼力见，她想。

他说的多，可丹术之事却像有意避开似的，封云翦趁他喝茶润喉的当儿，开口：“陛下，国师的丹能否教我开开眼呢？”

沈靖困意扫去，点点头：“拿上来吧。”一旁下人便呈上来宝匣，里面是土褐色的丹丸，她看着心里腹诽，和寻常药球差不多嘛。

她以帕子隔着拿起一个放于掌上，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入鼻，这香气闻着舒心沁人，可时间长了她倒觉得有些过于好闻，甚至上头，好像能使人上瘾。

陡然间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席卷全身，不安感从毛孔里渗出来，她不由得紧了紧眉头，把丹放回去，帕子也不要了直接顺着丢在地上，察觉有些失态，她温颜笑道：“陛下，这丹真好闻。”

不经意瞥了眼国师身旁的那冰人，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神莫测。

沈靖点了点她鼻尖，说：“这些给你了，日后这丹也给你送去些。”

国师眼看着沈靖眼里满满宠爱，看来传闻是真的，皇上宠神女比皇后还甚。

“哦对了，方才忘了介绍，这位是国师的关门弟子，陆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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